戌时,詹无言准时到了椒房殿,他身后还跟着溟鹤,林袖舒看了看椒房殿的所有,再看了看詹无言点零头。
今夜的东丽王宫守卫松懈,一行人才出了椒房殿就发现了不对劲,侍卫和宫人一见着他们,就连忙低下头匆匆而去。
到了阁上了马车,马车靠近宫门的时候侍卫直接当做没有看见,连盘查都没有,马车就这么出了东丽王宫,他们都清楚这是柳熙泽早就吩咐好的,也许明就会有东丽王后暴毙的消息。
马车从王宫离开后径直出了裕和城,朝着西边沿海去了。
“王上,还有三日大军就能到德州了。”
柳熙泽闻言点点头,看着顶上的圆月,十五月圆,人不圆,仰头饮尽杯中酒。
“应该……已经出裕和了吧,有詹无言在,我也安心了。”
身后禀报的将领只感觉柳熙泽在喃喃自语,但是并没有听清他再什么,见他如此只是一个抱拳就退下了。
半月前--
“无言拜见王上。”
柳熙泽来了阁,这是他登基数月以来第一次来到他的阁。
“詹无言,孤王知道你不是普通的江湖方士,你是机阁阁主。”
詹无言微微一笑,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柳熙泽,身上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气势。
“孤王也知道,你要带曦儿走。”
“无言知道王上的意思,但是无言有求于娘娘与大启皇帝,恕无言不能答应王上所想,王上请回吧。”
柳熙泽沉默良久,他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谪仙之人。
“我只是不想她回到那个皇宫,她会死的!她……”
“王上!娘娘不是短命之相,何况有无言与大启皇帝在,您不必担心,到时候娘娘会以机阁少阁主的身份嫁入皇宫,那个人不会轻举妄动的。”
柳熙泽不再话,而是看着詹无言,眼中是恳求与期盼,要他保护好她,见詹无言颔首,他便转身离开了阁。
“聂书君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否则……我一定会抢回来!”
砰--
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猩红的血液渗过缝隙从手上流出。
第四日了,皇帝还没有上朝,白锡还是用着皇帝抱恙的理由,而太皇太后重新垂帘听政,朝臣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开始打听皇帝的情况。
但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连女儿在宫里头的都打听不出来,只是上头有太皇太后,他们也不敢造次。
但是内阁大学士沈方这两日有些忧愁,他联系不上自己的女儿祺贵妃了,他不敢深思,深怕皇帝抱恙与他女儿有关。
“白锡,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昏迷居然隐瞒不报,这都第四了哀家才知道,若不是哀家今日垂帘听政,他们那群大臣岂不是要把乾清宫翻了!”
太皇太后一进养心殿就对白锡发火,白锡连忙跪下,他不是因为皇帝从来就没想过让太皇太后再沾政权,白锡已经查到一些东西了,那支神秘的势力,也许就是太皇太后的,那么皇帝中的七日迷只怕也是她让人给的祺贵妃。
“杖责五十,你自己去领罚。”
五十杖对白锡来不算什么,但是不代表他现在可以领罚。
“回太皇太后的话,恕奴才不能从命,等皇上醒来了,奴才自会去领罚的,皇上还要休息,您请回吧。”
太皇太后狠狠地瞪着他,随后一甩袖就离开了养心殿。
“白公公,这么快就和太皇太后撕破脸真的好吗?”
林奕昀在太皇太后走后进了养心殿,看着正从地上起来的白锡才询问的开了口。
“和太皇太后撕破脸的是咱家,不是皇上,没什么关系,她不敢动咱家的。”
这一日,大理寺卿府又得到了詹无言的来信,但是皇帝还有一日才能醒来,白锡就将信放在身上,林奕昀就看了一整白锡,禾薇郡主见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看白锡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翌日,皇帝总算是醒了,在太皇太后的势力与詹无言的来信中,白锡选择先递上信,毕竟林袖舒比较重要。
信是詹无言写的,告诉皇帝他们已经离开东丽王宫,朝着大启来了,他们会直接去扬州,回机阁。
这一日,林袖舒一行人终于到了沿海码头,上了往大启而去的渡船。
上了渡船林袖舒的心情才好了许多,胃口也好了,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不能直接回平京,要去机阁,待和皇帝通信之后再做定夺。
“国师大人……”
“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叫无言国师大人了,唤兄长吧,您的名字也要换了。”
林袖舒这才想起,她林袖舒在大启已经死了,要换一个新的身份了,詹无言前些日子跟她提起过,让她成为机阁少阁主,才能名正言顺地嫁进皇宫。
“林璇卿,璇卿是我爹娘给我娶的表字,出了我们一家人没有人知道。”
“妹妹方才是有何事要问?”
詹无言这一问林袖舒才想起来她方才发现溟鹤并未与他们一同上船。
“溟鹤啊,我让他去办一些事情了,等他办完自己会回机阁的。”
机阁在扬州,他们要先到盐城再往扬州去,这一路上快的话十八日便足矣。
德州是一座易攻难守的城池,城外是平原,没有什么险,十里外有一片树林,柳熙源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那里。
就在林袖舒和詹无言上渡船的前一日,德州开战了。
双方兵力同等,但是柳熙泽第一次领兵不,禾高大军有着一股不要命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