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鱼小婷这种见不得光的非编人员出手,樊伟压根不想抓捕诸云林归案,而是直接殊杀!
唯有这样才能避免问题复杂化、扩大化,将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鱼小婷本可以悄悄掩至省城将诸云林干掉,但她知道对方是有经验的老牌特工,肯定沿途给同伙或叶韵留下某种信息,免得被人害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同理,叶韵五年、十年后发现诸云林被害,必定要千方百计寻找真凶为初恋男友报仇。她脑子里没有大是大非概念,只有“血债血还”四个字。
因此鱼小婷让叶韵一起参与行动,把事情说清楚,不留隐患。鱼小婷招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不想再多叶韵这个强敌。
鱼小婷道:“叶韵肯定掂量到问题的严重性,诸云林保外就医是你出面办的,现在发生意外陷你于不义,无论于公于私都会给我一个交待。”
虽说樊伟从樊宋两家姻亲角度出发竭力平息事端,至今诸云林逃跑一事未有新闻报道,但涉及国家安全,不可能弥合得了无痕迹,想必从樊伟到宋远冬都对自己埋怨不已,暗地里不知咒骂过多少回。
方晟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免除劳改农场辛苦的劳役到医院休养,基本上待遇与平常人无异,舒舒服服混几年便能减刑、提前释放,可以光明正大恢复自由身份,诸云林为何急于逃跑?难道不知再落入法网,等待他的将是与死无异的无期徒刑?”
“据说他被捕后拒不承认所有罪名,对抗意味明显,态度极其恶劣,因此军事法庭在没有可靠证据下给予重判。”
“就是说如果当初窃取了情报,还藏匿在某个地方,倘若转手到国外依然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有的情报没有很强的时效性,比如秘密基地具体地点、国防军工研发的方向、某领导人在国外有无存款账户……”
“等等!”黑夜中方晟目光灼灼,“你说存款账户?!”
鱼小婷一怔,随即笑道:“冀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单刚曾是骆常委的秘书,一般来说秘书比领导的老婆孩子还亲,具体经手和操办很多秘密,不排除掌握骆常委的海外存款账户,或者实际掌控的公司等等。不过你忘了樊伟这个系统除了情报,还有一项职能便是替领导擦屁股——这话有点难听,说得文雅一点叫处理善后工作,我就执行过类似任务。”
“哦,说说看怎么做的?隐去当事人职务、姓名即可。”
她在方晟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理清思绪娓娓说了一件往事:
六年前的冬天,某个已逝世高层领导的遗孀在南方报刊上发表了两篇回忆性文章,之所以选择南方报刊,因为京都以及北方政治敏感程度高,遗孀投稿四处碰壁,忿懑之下才托朋友南下。
两篇稿子回忆的内容并无特殊之处,不涉及政治话题,仅仅是日常生活点滴,遗孀的目的在于让广大读者知道领导跟寻常百姓一样,有对美好事物的挚爱,也有点小脾气。
南方报刊刊发前出于谨慎,专门将校刊送到中宣部审阅,专家组反复研究认为没问题才ok。
日本一家杂志社看到后意欲转载,日本人做事很细致,特意派了名记者拜访那位遗孀,一来要取得转载的授权同意书,二来想核实文章里几处细节。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日方大使馆向相关部门发出照会后照例批准。可问题出在那个名叫加藤正华的记者身上,他的另一个身份是fbi驻东京特派员!
听到这里方晟惊讶地问:“美国跟日本不是同盟吗,怎么也往东京派特工?”
鱼小婷笑道:“美英关系够铁吧,fbi跟军情六局也明争暗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