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雷爆炸威力惊人,但方晟正站在树后试图向上攀爬,无意中躲过一劫,饶是如此,脸上、身上还是多次被划伤。
相比叶韵,仅算皮外伤而已。
依着方晟的想法消毒、涂药水、包扎好就完事,直接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就行。
樊伟哪负得起这个责任,下令将他送到省第一人民医院做全身检查。
前来探望的领导干部们川流不息,白翎始终陪坐在身边迎来送往,直至晚上最后一拨人离开。
“唉,我最需要的是睡觉,比所有药都管用。”方晟迫不及待钻进被窝说。
“等等,有话问你呢。”
“明天说,明天说……”
白翎柳眉倒竖,毫不客气捏住他鼻子道:“叫你睡!”
方晟没办法,叫道:“好好好,你问,尽量言简意赅。”
“只问一个问题,昨夜和叶韵躲在谷底,孤男寡女露宿荒山野岭,突然间一道闪电劈下,她惊叫一声躲到你怀里,然后天为帐地为席如此这般……有没有?!”
“一道闪电,你在编电影剧本呢!”方晟不满地说L嶙徘孤山追杀,哪有心情搞那个。”
白翎俏脸飞霞,似笑非笑道:“那可不一定,这个问题你有前科的。”
方晟恍然:“你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首先人家没那个念头,其次我真的很害怕,还有……”
“少装佯!”白翎喝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大声说干没干?”
“我……”
方晟在她的逼视下才说了一个字,病房外有人敲门进来,笑道:
“方晟又干什么坏事,惹得白翎这般不高兴?”
两人均“咦”了一声,白翎不由站起来问:“是你呀,燕慎!提前回来了?”
之前由于巫石卫事件一石激起千层浪,敏感时期燕常委担心醉心于学术的儿子被各方势力利用,将燕慎打发到德国讲学,为期一年。
“刚出去了几个月国内接连出事,连方晟都住院了,能不早点回来?”燕慎笑道。
白翎发觉他睿智的神情下隐藏着一丝忧虑,心念一动,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聊。”
燕慎询问了方晟被绑架的经过,目光游离不定,方晟也看出来了,情知燕慎专程前来必有隐情,问道:
“有什么事吗?看你心神不宁的。”
“等等,”燕慎到病房门外看了看,见白翎果真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关好门低声道,“其实我刚从军区总院过来……”
方晟腾地坐起来:“姜姝怎么了?!”
整个双江能让燕慎中断在德国讲学,紧急飞回来探望的有且只有一个人:姜姝。
燕慎叹了口气,声音更低:“老弟你是知道的,她之所以从银山调到省纪委最主要原因是轻度抑郁,低概率试管婴儿手术把她折腾得够呛。只是,我们都被她表面乐观开朗的样子蒙蔽了,也疏忽了抑郁症的可怕程度,事实上今年以来她一直悄悄服用抗抑郁药物,也自个儿偷偷接受过心理辅导……”
“我……我也不知道……”
方晟又内疚又震惊,自责调到鄞峡后对姜姝关心不够,每次经过省城基本和徐璃共度良宵,偶尔也通知樊红雨。
虽说有几次发觉她情绪低落,无缘无故不接电话或流泪,总以为她是耍小性子,没往心里去。
“昨晚受你被劫持消息刺激,她在电话里跟我哭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突然冒出‘永别’两字,我越想越不放心,”燕慎续道,“由于认识的朋友大都到了红河,危急关头不便打扰,费尽周折辗转找到她秘书,凌晨五点多到住的宿舍一看——”
“怎么了?”方晟的心悬到嗓子眼。
“吞下整整100粒安眠药,还割了脉,躺在浴缸里!”燕慎面色沉重道,“幸亏发现得早,秘书也很有经验,直接把急救专家叫过去现场洗胃、止血等等,然后才送到重症室,目前仍昏迷不醒。”
“我去看望她!现在就去!”
方晟翻身下床找衣服,燕慎急忙按住他,道:“听我说完!眼下你是瞩目焦点,明天上午还会有省领导前来,必须在这儿安安静静躺着!”
“她因我而……”
“省纪委副书记服毒自杀,已够惊爆眼珠了,你再跑过去探望不就坐实‘为情所苦’四个字吗?”燕慎道,“家父已联系宣传部门全网封杀关于她自杀的消息,加之目前所有媒体都重点关注你被劫持,一定程度转移了视线;接下来要在省直机关慢慢吹风,阐明她患有抑郁症的事实;班是上不成了,等她度过危险期我带她回京都养病,家里有保姆能24小时盯着。”
“抑郁症很麻烦的,几乎要终身服药……”想到过去在银山相处的时光,方晟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带回京都养病,意味着处于上升期的姜姝仕途基本完结!
燕慎叹道:“不让你去军总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家四位老人都赶过去了,非常后悔强逼儿女做试管手术……”
“现在后悔有鸟用!”方晟激愤之下爆了句粗口,“身为科学家,他们早干什么去了?明知是桩失败的婚姻,非想出荒唐的办法挽回,结果……”
他哽咽得说不下去,泪水禁不住流了擦,擦了流。
白翎推门进来,看到这个场面愣了愣,旋即退出去。
燕慎摘下眼镜拭掉雾气,道:“说什么都晚了。我担心的是她苏醒过来后不肯回京都,非要继续强撑,所以……还要请你出面说服,于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