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宁玉浑身是血,赵平直接将她带到了镇上的医馆。
查伤时才发现她伤的并不重。
流的血虽然不少,但是大多没触及要害。
当时医女为其看伤换衣服时,赵平在旁边亲眼看着的。后面的包扎也是他亲力亲为。
医女反倒成了打下手的。
赵平已入伍五年,包扎这种事常做。
自己的伤,别人的伤都包过。
倒是第一次帮宁玉包扎。看到胸口那个小伤口时,赵平抿了抿唇。
他竟不知她何时还受了伤。
伤口早已长出了新肉,但看着还很新。
老者诊完脉,抚了抚须,“姑娘并无大碍,吃几副药、再休养几天,想必便能活蹦乱跳。”
宁玉感觉她身体的确没什么大碍。
除了胸闷、想咳。
“不过……”老者顿了顿,“姑娘的暗疾,似乎不好治啊。”
宁玉笑了笑,“无妨,老毛病。他也看不了。许多医师都说看不了。”
赵平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十分张狂。
风莲亦眼眶一缩,上前一把夺过那纸。
赵平蹙了蹙眉,但没想太多。
风莲亦也懂医,为了宁玉的咳疾,也想过许多辙儿,但没用,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他手指颤抖,肩头也颤抖。
“这药方……你哪来的?”
赵平瞅他一眼,道:“一名姓沈的医师所开,他是我师叔的朋友,医术十分的了得。”
风莲亦攥着药方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沈墨……
宁玉看着风莲亦异常的举动,身子微微前倾:“怎么了?你认识那位神医?”
风莲亦松一口气,展开药方看看,递给赵平,“不认识。”
不认识才怪。
不认识这么大反应。
但风莲亦不想说,宁玉自然不会强迫他。
她点点头,看向赵平,问道:“这药方是……”
赵平对上宁玉的眼,笑了笑:“是医治你咳疾的。”
说罢递给老者,“先生看看,这药可否与如今您所开只要同吃?”
“不可以!他开的药……”风莲亦说着顿了顿,“这个药方上许多味药材,药效极为霸道,还是等治好了王姬的外伤,再治她的暗伤吧。”
那老者看着药方,也点点头。
“这药方的确极妙,就是药效霸道,不能与别的药同用。”老者道。
这暗伤已经一年多了,宁玉已经习惯,也不急着这一日两日。
她闻言点点头,“那就过些日子再用吧。”
赵平也不再说什么,将药方递给宁玉。
宁玉收入怀中。
……
暗卫及侠士的墓立在了山上。
宁玉此次出行带了十名暗卫,十二名侠士,如今只剩八人。三名暗卫,五名侠士。
除了风莲亦,其余都伤的不轻。
宁玉在医馆修养了两日,去山上上香烧纸。
宁拓夫妇知晓宁玉今日过来,抱着孩子在林间等候。
这次只有宁玉与赵平,风莲亦随行。
有赵平在,没人担心宁玉的安危,更何况还有风莲亦在。
他可是唯一一个全须全尾从包围圈出来的人。
看到宁玉和赵平,两人并不意外。沐左那日过来接宁楠回去时说过。
夫妇两人笑着跟赵平打招呼。
赵平看了眼两人怀里的孩子,笑道:“恭喜。”
面对这声恭喜,宁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清安这半年坎坷,好不容易从燕国回来,却又有目睹安和嫁去靖国。
他拍了拍赵平的肩,朝宁安若怀里的孩子道:“灏儿,这是你赵叔叔!”
宁灏咿呀咿呀,张着小手要往赵平怀里爬。
宁拓索性将孩子接过,送到赵平怀里。
赵平一时有些僵硬。
他道:“我没抱过孩子!”
看着赵平惊慌失措的样子,宁玉哈哈大笑:“多抱两次就好了!”
孩子似乎很喜欢赵平,爬到他怀里之后,就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啃。
赵平黑着脸将头偏过,才避免孩子将口水啃到他嘴上。
宁玉见赵平面色发黑,拍拍手喊道:“灏儿,来姑姑这儿……”
宁灏抱着赵平的脖子望过来。
看到宁玉,一屁股一撅,咿咿呀呀十分兴奋。
赵平黑脸看向宁玉,“来什么来,满身的伤,摔了孩子怎么办?”
宁玉:“……”
赵平将孩子塞到宁拓怀里。
宁灏呜咽呜咽伸着小手要往赵平身上扒。
赵平冷漠拒绝,抬袖擦去自己半边脸上的口水。
嘴上还说着小孩子真烦,却从身上摸出一枚红木雕品放进孩子怀里,“见面礼,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不要嫌低廉。”
这木雕是赵平这几天连夜雕的。
是一只笑娃娃。
娃娃捧着肚子,开怀大笑。寓意笑口常开。
赵平手上的伤口很是新鲜。
宁拓笑着拍了把赵平的胳膊,“说什么呢,出自赵将军手的木雕,怎会低廉?”
宁灏抱起木雕,看着笑娃娃,咿呀咿呀笑的十分开心。
赵平也忍不住笑。
知晓宁玉等人还要去上坟,几人叙话并没有多久。
“我们就来看看你们,你们去忙吧。”
确实忙着,这几日已经耽搁许久,往后还得加紧行程。
宁玉也不客套,朝二人拱了拱手,道:“三哥三姐,以后劳你们逢年过节来他们坟头上一柱香。”
两人自然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