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员外迎薛知府进堂屋坐了,有佣人献上茶来。
员外陪笑道:“父母官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薛知府道:“员外曾经为国杀敌,立过奇功,如今告老回乡,下官本应多来探望,关照不到,还望员外海涵!”
员外道:“好汉不提当年,如今不过一介草民罢了。”
知府道:“下官此来,也是有一件事想要求证,如有得罪,还请员外包容。”
员外道:“不知大人有何见谕,便请明示。”
“敢问员外,近来令爱可曾出过远门?”
“我家小女虽然个性有点张扬,却也是大家闺秀,岂能随便远出?”
“这样说来,令爱可是一直在家?”
“那是当然,不知大人何故盘问起小女的事来?”
“不瞒员外,前些日仁安出了杀人命案,有人形容那女嫌犯酷似贵府令爱。”
员外听到此话,脸色立时大变,显得非常气愤地说道:“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想必谁跟俺家有什么过节,造谣诬陷!虽然俺是一介草民,却也胳膊上走的马,人面上行的人!谁若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老夫就是撇了性命也不能容!”员外的话掷地有声。
薛知府没料到员外会如此恼怒,忙赔笑道:“员外不要动怒,作为地方官听此传言,也是想求证求证,既然令爱不曾出过远门,自然与那嫌犯无关。敢问令爱现在可在家否?”
员外道:“小女近来身上不好,正在闺房修养。”
薛知府本想亲眼见见员外小女,好证实是否在家,见员外这样说,却也不能去人家闺房一看,只好告辞。回府路上还在思忖:郝员外说话滴水不漏,也不像在说谎,莫非此事真与郝家小女无关?
员外送走了薛知府,头上冒出了冷汗,心下思忖:算是暂时避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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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小夏、翠儿,经过三天两夜的连续赶路,终于到达了西京。翠儿虽然已隔多年没来舅家了,看这西京的变化却也不大。小夏坐在车前的左侧驱车,翠儿坐在车前的右侧为小夏指路,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舅家。
舅家住的是个三进院落,临街的店铺像个宽敞的货站,前院有宽大的正房三间,左右是东西厢房,两侧后边有门,可以直接进入中间的院落。中院修得比较好,主屋是座石片瓦房,前有八扇窗户,乃是镂空的雕刻,廊下有四根朱红的柱子,房檐上雕有吉祥的飞禽。院中的牡丹花,开的正好,香味不浓不烈。最后面的院子里有马棚,养着马,有一门通街上,院里可以停放车辆。
厢车在舅家货站门前停了下来。舅舅正在铺店打点货物,听有人喊“舅舅。”回头一看,竟然是外甥女站在外面,非常惊讶地道:“哎吆,翠儿怎么来了?”说着话,迎出门来。那厢车,舅舅识得,正是翠儿家的车,见那赶车的后生脸上带笑正看着他,却不认得。
翠儿拉过小夏,道:“这是咱舅舅,快来拜见。”
小夏拱手道:“给舅舅问安。”
舅舅的神情,显得有些疑惑!见小夏年龄与翠儿相仿,翠儿又不把他当外人,心下寻思:莫不是翠儿的夫君?却也没听说翠儿结亲的事啊?
翠儿知道舅舅在想什么?忙解释道:“他是我的干哥哥,是爹娘让我们来跟舅舅学做跑商生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