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路灯逐一亮起。

沈虔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之后熄了火,跨步下了车,往电梯的方向走。

中午那顿饭吃得仓促,连过场他都没认真走完就回警局处理纠纷了,岳兰心中定是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开心。

沈虔在十三楼停下,插入钥匙,转了半圈后拉开了门。

一进门,便看到岳兰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剧。沈煦则坐在沙发另一头,戴着老花镜看书。

沈虔正犹豫不决,岳兰及时叫了他一句,视线仍旧落在电视上,一眼没分给沈虔。

“来,坐。”

沈虔听闻便走到岳兰那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岳兰拿遥控器对着电视机顶盒摁下暂停键,她看向沈虔,“你早认识人姑娘,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交底?”

沈虔抬眉,一时间组织语言的能力像是丧失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本来和人家也不熟,怎么交底?”

岳兰眼睛稍稍一眯,无情戳破道:“我看没你们说的那么简单,你不想说大可不必说。但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既不想与我交底,却又让我和人家姑娘打照面,意欲何为?”

沈虔不多做停留,起身准备走,只留下一句“一时脑热”。

岳兰惴惴不安地叹了口气,尔后对上沈煦的双眸,二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

西郊公园附近开了一家茶楼,中国风的装修很是引人注目,不过消费水平实在是过高,人最多的时候也只能做到坐个半满。

陈放挑了个天气好的周末死乞白赖地把沈虔拽了出来,约在茶楼见面。

陈放风尘仆仆到的时候沈虔已经坐在单人沙发里等着他了。

他贱兮兮地笑:“虔哥,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要不我,自罚三杯?”

他双手合十,不停给对面的男人鞠躬,脸上一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露出来。

沈虔一身便服,白衬衣黑西裤,精气神挺好的样子。

他挑眉,无奈道:“找我来什么事?”

陈放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水,“没事儿,这不我回来你也不去机场接我,为了维系一下我们这塑料兄弟情我就只能自个儿屁颠屁颠来找你了呗。”

沈虔笑:“你就贫吧。”

陈放没心没肺地跟着笑,“你们局里都忙不忙,感觉你都没空跟我联系。”

沈虔扬手倒了杯茶,“你都说了我没空跟你联系,你说我忙不忙。”

陈放无奈摇了摇头,又好奇:“那你们危险性应该也挺高的吧,叔叔阿姨都不担心你吗?”

刑警的危险性自然是不低的,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发生着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从他进警局的那一天起到现在,经历了不少凶险的情况,好在福大命大,也都挺了过来。

“话说,我一直都没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突然退学重新高考,还一意孤行地要去读警校?”陈放始终不解。

话音一落,沈虔握着茶杯的食指顿了一下,尔后才又轻轻敲打杯沿。

“没什么,当年的执着罢了。”

陈放明摆了不信,他绕着弯逼问他:“火灾?佟柔的妈妈?意外?”

沈虔神色骤然变得凛冽,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山,久久不见消融。

“猜够了没有,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陈放见状,不敢多话。

他清楚,这会儿确实是踩到了老虎的尾巴,再去触犯对彼此都不利。

他自知理亏,微微瘪了嘴,不再说话。

“诶,那你同学聚会去吗到底?”陈放犹豫了半天才斗胆问他。

一提到同学聚会,沈虔不免又想到了那天车上佟柔随口提到的事情——乐诗。

既然她还肯在他面前提这样的事,至少证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她这样的表现,已经能算得上是上乘。

“去。”

就这么一个字,被他说的无比坚定。

陈放半偏脑袋,悄mī_mī地勾了下嘴角,隐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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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在周末,聚会地点选在了橘枫酒店。

八班和九班的包间其实同属于一个包间,只是中间的屏障把一个大房间硬生生分割成了两个小包间。

隔音效果一般,声音略大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八班这边,佟柔推门进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说是就剩她一个人。

靳绯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自己旁边的位子上坐。

怎知,佟柔还未走近,有人像是要挑事儿一般冷不丁地坐到了佟柔的位置上。

一个男人,不太眼熟。

“诶这位置让你坐了吗?”靳绯一团火窜了上来。

那人也不恼,理直气壮地争论:“大家哪儿不是坐,再说了,这位置上是写了佟柔的名字还是怎么的?”说罢,他幽幽地瞟了身后的女人一眼,满不在乎。

突然,乐诗哎哟了一声。

她倏地起身,撵着小碎步就往佟柔那个方向走去,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伸手就去勾佟柔的手臂,看那架势恨不得亲如一家人。

佟柔面无表情道:“可以松开我了吗?”

她低头看了眼勾着她手臂的手,又抬头去看乐诗。

后者反应过来,自如地松了手,又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倒也不尴尬,反笑。

佟柔无奈,她径直走到空出的那个座位上坐下,恰好坐在乐诗旁边。

乐诗随后悠悠地回了座,女主人一般地招呼着大家:“大家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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