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强像是听到救世主的声音,一看来的人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身上穿的是白大褂,看上去也是个医生,顿时就缓了过来,“你也是熊猫血吗?”
唐初露摇摇头,刚准备回答,裴朔年就阴沉着脸打断了她,“你胡闹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说着,他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
唐初露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我是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现在情况不是很危急吗?”
邵华强也急得不行,对裴朔年吼道:“她能献血就让她献血啊!她不也是医院的医生吗?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再说!”
裴朔年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看了唐初露一眼,侧身将她挡在身后,然后耐着性子跟邵华强解释,“会长,她根本不是熊猫血,是不能够献血的。”
说完,他转身看着唐初露,眉头皱得更紧,“别在这添乱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唐初露摇了摇头,从脖子里拿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块铭牌,有她的血型证明和紧急联系人电话,“我不是熊猫血,但我是rhnull型血,俗称黄金血,万能输血型,可以给世界上任何一种血型输血。”
她说完,整个走廊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裴朔年死死地看着她,眼神晦涩莫名。
……
医院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只有唐初露云淡风轻,冷静得不像话。
她坐在椅子上,将胳膊放在了抽血的台子上,自己主动地将身体情况说了一遍,“经期刚好过了两周……各项指标正常,直接抽400cc吧。”
400cc是正常人献血量的最高指标,唐初露说完之后就把头扭到了一边,站在她身边的裴朔年习惯性揽住她的肩膀,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唐初露也习惯性地往他怀里一靠,结果下一秒两个人都有些怔愣。
说来惭愧,唐初露一个学医的人,却是从小都怕打针。
跟裴朔年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打针他都会很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捂住她的眼睛,转移她的注意力。
习惯是个刻入骨髓的东西,顺其自然到裴朔年甚至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当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时,才恍然回过神来。
哦,原来他们已经分手了。
唐初露按捺着情绪没有动作,等护士抽完血之后才挣脱他的怀抱,用棉花按着胳膊上的针孔,缓缓站起了身子,“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但是像乐宁这样的医生,放出来只会害人,你要是真的想捧她,建议你还是让她再多学个几年再出来,没有能力支撑的虚名只是一团散沙,都不用什么大风大浪来考验,自己走两步就会散成一团。”
裴朔年声音暗哑,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他的视线落在唐初露的脖子上,眼神很深邃,微微有些放空。
唐初露觉得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补充了一句,“医生是个谨慎的职业,乐宁犯错有时候是无法弥补的,上次是我救场,这次是我献血,哪天没人给她擦屁股了怎么办?难道一定要等她闹出人命来,你才肯正视这件事吗?”
裴朔年收回目光,语气有些疲惫,“我知道,我会好好处理的。”
唐初露点了点头,看胳膊上已经不出血了,就把袖子扯了下来,“而且你们都要订婚了,以后她的名声也会算在你头上,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医院,做事还是稳重点来吧。”
裴朔年这才抬起头,眼里似有光芒闪现,“露露,你希望我和她订婚吗?”
唐初露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笑笑,“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现在只在意我作为医生的职业。”
“那个男人呢?你也在意吗?”裴朔年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来,“你跟他在一起,跟他结婚,甚至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你开心吗?你爱他吗?”
对于他的咄咄逼人,唐初露觉得有些可笑,“说爱不爱的不觉得太幼稚了吗?裴朔年,我以前还爱过你呢,又有什么用呢?”
裴朔年眸子猛地一颤,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神变得缱绻起来,似乎是想到往日的美好,忍不住伸手挑起她脖子上那条项链,“你的血型比熊猫血还珍贵无数倍,可以给任何人输血,可是却只能接受相同血型的人的输血,所以你一直不敢受伤,害怕因为失血过多就这么死去……”
他缓缓说着,看着那项链上挂着的小巧精致的铭牌,神情变得柔和起来,“为了怕以后发生意外,你一直带着这个铭牌,上面有你的血型信息,和你最亲密的人的联系方式,你以前告诉我,这个项链是你爸爸给你定制的,你从小带到大,除非做手术,否则绝对不会轻易摘下……”
裴朔年的眸光越发温柔,像是沉浸在往事中,柔和的模样宛如当初那个少年。
他抬起头,眼睛里面好似有万千星河,灼灼地看着唐初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露露,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你这块牌子上能够写我的名字,填的是我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我才能取代你的父亲,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没那个可能了。”唐初露只是皱着眉头犹豫了几秒钟,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她的眼神很平淡,语气也是冷静理智的,“裴朔年,你和乐宁颠鸾倒凤的时候,我们两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