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河西军,北辰寒江胜利地走到珠玛面前,伸手道:“还我那孩子,我托付给你的孩子。”
啊!
面对突然的变故,珠玛始料不及,一脸的懵,惊慌失措。
瞬间,连退了数步。
北辰映雪在旁看得真切,他知道这是哥哥故病重犯。
哥哥每次打仗之前都会将他的孩子狗蛋托嘱给最亲的人,而战后,会向那人索取……
现在他索取的人正是珠玛。
曾经的朱老黑,曾经的白衣白杖的“死尸队伍”,一个个都因替哥哥照管孩子而不得不以剑自裁,死的痛惜。
如今,这一幕又将重演。
珠玛连连后退,脸色苍白,甚至双手颤抖。
先前她面对北辰寒江拘脖子的死都并未害怕,但此时,却乱了分寸。
太始料不及了。
死亡并没有怕,但是,如今却败在了北辰映雪这个小小的顽疾上,你说她珠玛冤不冤。
她咬着嘴唇,无助地后退着,颤栗着。
两手空空,她拿什么奉给北辰寒江,而地上,狗蛋尸体早已不知去向。
可就算狗蛋的尸体还在,可那又能怎样,难道就能避免这场杀戮或自裁?!
狗蛋的尸体去哪了?
北辰映雪赶紧帮忙寻找,可是哪里去找啊。
脸色唰变。
珠玛也脸色唰变。
凶多吉少。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姑娘,手中抱着一个孩子。
那不是别人,是妹妹北辰溪。
北辰溪手中抱着的正是狗蛋,只是,只是……
狗蛋的尸体是个干尸。
北辰映雪赶紧上前将她拉住,他可不想让妹妹往这火坑里跳。
此时的哥哥可是不认人的,活脱脱的死神。
然后,珠玛这时却像突然有了主意,大踏步上前,执拗地接过孩子,走向北辰寒江。
北辰映雪紧张的要死?拉着妹妹的手的手心都在出汗了。
然而妹妹却对他说:“没事?那是经过我处理了的尸体,里面塞满了香料。”
香料?
果然?塞满香料的尸体不臭了。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北辰寒江欣然地接过孩子。
但是,欣喜却稍纵即逝。
北辰寒江质问珠玛:“这怎么不像我的狗蛋?”
当然不像了?因为有香料从皮肤缝合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北辰映雪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脆弱的呼吸不过来。
看来珠玛是活不成了。
然而珠玛接下来的妙对妙答?却让北辰映雪印象深刻?甚至一辈子都不忘记。
珠玛说:“这当然不是狗蛋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天啊,北辰映雪怔住了,北辰溪也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北辰寒江疑惑地看着孩子?又狐疑地看向珠玛。
珠玛大声地向他北辰寒江宣告,也像在向世人宣告:“这是我和你北辰寒江之间的孩子,是我亲生的孩子啊。”
“啊,亲生的。”北辰寒江颤抖了,不?那是激动啊。
北辰寒江欣喜若狂,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
“狗蛋?狗蛋,这就是我的狗蛋。”
然后他像觉醒似地问珠玛:“这我们的孩子也叫狗蛋吗?”
“当然了。”珠玛异常平静地回答。
北辰寒江再次欣喜若狂。
从此后?他背上的狗蛋再也没臭过,时时刻刻都背在他背上。
北辰映雪记得清楚?哥哥每每战斗时?都会解下孩子交给珠玛?然后冲锋陷阵,得胜完再回来抱孩子。
如果珠玛不在,他会时时背在背上,与孩子一起战斗。
……
……
擂台上,北辰映雪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但他的眼睛却坚定而执着。
虽然他已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尽头,但他却仍旧奋斗不息坚定不移。
擂台,决斗,这是他的必经之路。
耳畔荡漾起一句句扎心的令人痛不欲生的话:“你是个废物,你不要再抱幻想,认命,认命吧。”
“不,我不认命。”
“不认命那又能怎样,你以为你能重回修仙学院,你以为你能赢那五年之约,痴心妄想吧。”
“不,我不认命……”
“不认命那也是你的命,不认命也得认。”
“不,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
“难道我要和你在一起?没看到我给你的镜子吗,那是要你照个清楚你。”
“……”
“你认命吧,世上没有仙会嫁给凡,你只是我通仙路上的绊脚石。”
“……”
“你走吧,娶个凡人的媳妇生儿育女,那个风铃铛不是爱你吗,正好一起男耕女织夫唱妇随……”
“……”
血,顺着肚子上的刀口不停地往外印,鲜红鲜红。
声音还在耳畔回旋,擂台上与他对擂的是个少女。
那是大长老的女儿,她因为他北辰映雪曾经感悟道钟得到了三颗洗髓丹却不给她而生气,此时她嫉恨在心,“我之所以还处在淬体九重期,全是因为你,你坏了我的大事,让我不能洗髓,那好,我送你见阎王吧。”
她身为女儿身,却有着恶人意,丧心病狂让她蒙了心,要亲手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只有痛恨,没有同情,通往神殿的路上,人人都是我的垫脚石。”
“虽然你奄奄一息,但只要你敢不弃权与我斗,我就让你死。”
“玄虎拳。”她一声娇喝,向着躺在地上的他一拳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