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农贸公司里,时间还早,人们还没有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p
金二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胡友超昨天晚上喝得有些高,离开他时,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知道他是怎么开车回去的,会不会出危险呢?/p
金二糖心里有些不安,有点担心他了,就跑到办公室里给他的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p
可电话没有人接。/p
金二糖连续拨了几次,胡友超才接了电话。/p
恐怕金二糖做梦也没有想到,胡友超趴在那个歪歪扭扭的桌子上睡了一整夜,他听到身边有人说话,他才惊醒。/p
他直起身子,头发上挂着露珠,衣服是湿润的了,他感觉还有些冷。/p
他伸了伸手,才知道两只腿也麻木了,腰好像也有些疼痛。/p
胡友超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摊子收了,可那个掌勺的男人也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明显是为了不打扰自己,他也在这儿守了一整夜。/p
胡友超赶紧开车回到公司,刚停下车,他听到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就跑进屋接通了电话。/p
一听是金二糖的声音,他立即说:“哎呀,是金经理啊!你好,你早晨好!你在哪里呢?”/p
“我在办公室里哩!胡总,你昨天是怎么回家的?”金二糖在电话里问。/p
胡友超笑着说:“嘻嘻,不好意思,我在那张小桌子上趴了一夜,刚回来。”/p
金二糖感到不好意思了。/p
他内疚地说:“知道是这样的,我昨天应该送你回家的,你在大街上睡了一夜,你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啊?”/p
胡友超说:“没事,还有人陪我呢!那个摆摊的老板陪着我在大街上睡了一夜。好,你放心,我没事儿。”/p
胡友超没事,金二糖放心了。/p
他挂了电话,回寝室里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准备上街过早去。/p
没想到在院子大门外遇到了陈瑾芸。/p
陈瑾芸来街上吃早饭的,她看到金二糖从院子里走出来。/p
就好奇地问:“喂,金二糖,你是不是在城里安了有家呀,怎么天天往城里跑啊?”/p
金二糖瞪大眼睛说:“耶,你怎么知道呢?”/p
陈瑾芸笑着说:“你昨天晚上不在公司里,我早晨起床的时候,看到你骑着摩托车来的。”/p
金二糖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p
他说:“我的天,你在监督我么?”/p
陈瑾芸翻着白眼说:“谁监督你呀?我是无意中看到的。”/p
金二糖故意笑笑说:“俗话说,狡兔三窟,现在哪个不是有几个家啊?我城里有一个家,金家店村有一个家,镇农贸公司里还有一个家。谁像你啊,一年上头都死守着镇农贸公司里的那间宿舍里,也不晓得在别的地方也安一个家,走动走动。”/p
陈瑾芸看了看金二糖,他的话根本不信。/p
她翻了他一眼说:“你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用交税。切,你城里会有一个家?你怎么不说市里有一个家,省里有一个家,b京还有一个家,m国还有一个家,月球上还有一个家呢?”/p
金二糖得意洋洋的。/p
他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真没有吹,说的是真话。嘿,城里有媳妇,村里有爸妈,这儿嘛,有点凄凉,只有我一个。”/p
“我看你不应该姓金,应该姓吹,名字叫吹牛皮。嘻嘻,我看出来了,你肯定是到卓科长家里去了的。嘻嘻,在她那儿过的夜。”/p
嘴里说着,可心里是酸楚楚的。/p
金二糖仰着头说:“陈经理,你不信啊?我说的是真话呢,嘿,你可以到卓雨寒家里去问问,看我到她家里去过没有。嗨,我实话告诉你吧,卓雨寒自己就不在她家里哩。”/p
金二糖恨不得想说,卓雨寒被自己养在家里了,已经跟老婆差不多了。/p
可他想放一下烟幕弹,他说:“你们是知道的,我好几个月没有跟卓雨寒来往了。”/p
陈瑾芸瞪大眼睛说:“你们真的闹掰了?”想了想又说,“不是在韩总两口子的劝说下,你们两和好了么?”/p
金二糖笑着点了点头,胡说道:“嗯。和好了,现在又掰了。”/p
陈瑾芸喜欢金二糖,心里想着他和卓雨寒分手,她来捡个漏。/p
现在听了金二糖的话,她有点信了,于是,越发想跟金二糖套近乎了!/p
不过,陈瑾芸故意瞪大眼睛说:“我不信,卓科长那么漂亮,学历又高,马上又要考本科了,你舍得和她分手?我才不信呢!你愿意跟她拜拜,肯定是你脑子里进水了。”/p
金二糖看陈瑾芸往早点摊前走,知道她要过早。/p
他说:“你不信拉倒,反正是实事。”停下又说问,“喂,陈经理,你是不是要请我吃早饭啊?”/p
陈瑾芸笑着说:“行啊,男士和女士一起吃饭,还让女士埋单,只要你好意思就行。”/p
金二糖厚着脸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我这人最大的特长就是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再说,你还欠我一顿饭呢!你忘了,你曾经说过,我帮你完成了五十万斤土豆销售任务,你请我吃饭的吗?”/p
陈瑾芸在一个桌子旁坐了下来,要了两份早点。/p
她回头对金二糖说:“照你说,我们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要请你吃饭。”/p
金二糖坐下,从筷子篓里拿出两双筷子,递进给陈瑾芸一双。/p
他笑着说:“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