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汉王府。
世子向汉王回禀过朝廷各方动向后,退了出去。梅青趁机走入内室,向汉王密报文鹏被绑架的消息。他请示汉王如何应对,要不要借机发难。
汉王似乎早已知晓,他漫不经心地回道:“本王与萧老爷子有过约定,不会再为难他家姑爷。况且,本王越来越喜欢那小子了。此时得罪萧家,并非明智之举。罢了,过两日就要出征大漠,让父皇知道我又惹是生非,还拿自家亲戚开刀,定骂我个狗血喷头,自讨没趣。”
梅青似有不甘,建言道:“殿下,微臣听闻萧家姑爷可是江南大财主,富可敌国。若是从他身上搜刮些银子出来,日后我等办大事时,便不愁没有粮草。况且卑职打听到,圣上其实并未消除对萧家的疑虑,东厂正在密查萧家。卑职以为,得罪人的事情,让东厂去做,我等只需暗中插手,借机让萧家出些银子。”
汉王眉头紧锁,犹豫不决,片刻后,他问道:“我三弟那边是何态度?他可曾参与此事?”
梅青一时摸不准汉王心思,只道:“赵王殿下似乎已经收到消息,殿下若是不放心,不妨我等联合赵王,一道暗中行事。”
汉王又思量片刻,摇摇头,嘟囔道:“算了!绑架人质,敲诈勒索,乃是江湖亡命徒所为,本王不屑做此勾当。我意已决,莫要滋事。待本王出征后,严密监视朝野动向,及时向本王禀报。”
梅青见无法说服汉王,只得作罢,应诺后退了出去。
离开汉王府,梅青面色难看,忧心忡忡。
对于赵王亲信所托之事,他信誓旦旦地答应对方,定会劝动汉王插手。怎知,却被汉王一口回绝。收下的好处,绝无退还之理,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却见郡王爷的轿子落在府邸门前。梅青眼前一亮,忽然有了主意,他急忙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萧府,萧老爷书房。
一名神秘的黑衣老者,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看不清模样。两人在书房内,密谈多时。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二人谈些什么。
许久后,老者安慰道:“天宇兄,莫要心急。敢对你家姑爷动手的,江湖上还真找不出几个。老夫唯一担忧的是,此人背后定有朝廷撑腰,天宇兄不得不防啊。待老夫打探清楚,尽快派人禀报老兄。”
萧老爷施礼道:“那就有劳德山兄了!实不相瞒,愚弟已向锦衣卫与六扇门打听过,官家虽有疑心,却并未下旨为难我家。如今,我姑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愚弟不得已,只好拜托德山兄出山帮忙。大恩不言谢,他日定当厚报。不过兄长之言,不无道理,看来愚弟不得不从长计议啊。”
黑衣老者大笑:“天宇兄,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客气!况且,萧兄对敝教关照有加,恩同再造。敝教多次化险为夷,皆赖天宇兄援手。这份恩情,老朽难报一二。与萧家为敌,就是与老夫过不去,谅他们也没胆量加害令婿。萧兄尽可宽心,静候佳音,老朽先行告辞。”
两人寒暄后,老者带人悄悄离开萧府。
当夜,云裳,青儿等人闻听文鹏,玫儿遭遇不测,顿时花容失色,悲痛不已,潸然泪下,哭作一团。
好不容易劝住,几人黯然神伤,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偷偷抹眼泪。众人举手无措,只得提心吊胆地等待消息。
云裳命家丁将玫儿安葬在城东郊的荒山上,草草办理了丧事。
尽管萧老爷反复安慰她,云裳仍不时找父亲询问他的下落。
她哭哭啼啼,跪拜道:“父亲大人,求您无论如何,想想办法,救救姑爷。他要是没了,女儿也不想活了。”
萧老爷被逼无奈,只得让儿媳夏氏,朱氏来劝解云裳。还是夏氏能言会道,三言五语就将云裳哄住。
夏氏道:“四妹,你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自乱阵脚。姑爷遭逢大难,下落不明。你身为慕容家的主母,多少眼睛可盯着你呢。若是姑爷平安回来,你身体垮下来,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侍妾?再者,老爷已派人四处打探消息了,相信不日后就会有结果。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无非是想要些钱财,哪敢为难咱家姑爷。听嫂子的,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又煎熬三日,萧家终于收到“绑匪”的消息,他们要萧家不得报官,筹集两百万两银子,等候赎人。“绑匪”不收银票,恐到钱庄换取银子时,遭到官府缉拿,他们要萧家准备现银。
两百万两银子,绝非小数目,即便千两一箱,也要装上数千箱。如此阵势,想不惊动官府都难。
大多数商号出门行商,为求方便安全,要么将银子存入钱庄,换成银票,随身携带;要么将银子通过镖局分批押运至自家银窖。
云裳有些犯愁,拿出百万两赎金,对慕容家而言,不算难事。要一箱箱地往外拉,她担心半道出何状况。
萧老爷要云裳先准备十万两现银,其余的银子,见到“绑匪”再想办法。
与此同时,萧老爷也收到黑白两道传来的消息,已查明“绑匪”的真实身份与意图。
尤其是从金陵传来的一封密信,让萧老爷更加清楚错综复杂的内幕。他秘密联络两帮人马,暗地保护文鹏的安全。
一座山洞的密室内,文鹏被人蒙着双眼,手脚被粗重的寒铁锁链,捆绑得结结实实,生怕他用内力挣脱束缚。
文鹏虽不知身在何处,却凭着敏锐的听觉,缜密的心思,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