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买了很多,但配菜和配料都买不齐,东一样西一样,司空泽野果然不适合进厨房的。
她推着司空泽野:“出去,这里有我们女人就可以了。”
“……”
“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不要每天绕着厨房转,这不像你。”
司空泽野看看林雪心,她似乎很怕他,从来不敢单独跟他呆在一个空间,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看他。总是那样畏惧地躲在最远的地方。
“麻烦你替我照看云裳。”
“好……”
司空泽野却站着没动。
“只是做个饭而已,没事的。”白云裳一直将他推到厨房门口,“做好了我叫你。”
司空泽野坐在院子的大摇床上,听马仔报备近段时间的公事。
深秋了,风已经有了冷意。
司空泽野一直奇怪,自他婚礼场上截走云裳,司空皓然到现在还未惊动司空老爷,也没有做出任何争夺的行动。
“查得怎样了?”
“小少爷一直留守法国,最近似乎对一个女人有了兴趣,是法国和中国混血,长得神似白小姐……”马仔拿出一张相片在桌上,“据悉,为了这个女人小少爷动静很大,每日带着她到处招摇,前些日子为她打死两个美国佬,还被媒体曝光说要娶她,司空老爷很是不悦。你知道小少爷这才刚结的婚,动静已经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司空泽野挑了眉头:“娶她?”
“是,这或许是小少爷的障眼法?”
照片里的女子,的确跟白云裳有8分神似,只是气质和神韵却相差了太多。不知道司空皓然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女人。
司空泽野暗眸,或许这个弟弟孩子心性,对白云裳仅是表象的喜欢。又或许纯粹为了争夺而争夺。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白云裳倒在一堆蔬菜间,嘴角流出一点鲜血,脸色也是苍白而僵硬的。
这天以后,白云裳住进了医院,频繁地陷入昏迷状态。医院里任何设备都不能检查和控制她的病情。
司空泽野每天每夜地在医院里守着她。
白云裳清醒的时间很少,每次睁开眼,第一个就会看到司空泽野。
他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握着她的手,在她睁开眼的那刻问她:“累不累?”
白云裳则会微微一笑,摇头说:“我不累。累的是你,你累吗?”
司空泽野也摇摇头。
可是他的头发很乱,胡子拉碴,有时候她几天醒来,还看到他穿着同一件衬衫。
她听马仔说,司空泽野公事也不管,每天就在医院里看着她,像傻掉了一样。
白云裳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吃力,她昏睡的时候,会做很多梦,梦里都有司空泽野,有时候她会在梦里走进曾经的记忆里。
梦里美好得她不想醒来面对这个沉重的世界。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牵挂,记得这个世界里,有一个男人,一直在等着她,所以她挣扎着,要醒来啊。
不知道人死了后,还会不会做梦,还会不会保存着记忆。
她真的……不想忘掉他……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白云裳突然从迷糊中醒来。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司空泽野在她身边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伏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就像个疲累的孩子。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没了发型,乱糟糟地耷拉着,反而显露出一种颓废而古惑的俊美。
白云裳很想碰碰他,情不自禁就抬起手。奇怪,不同往常,她发现自己的手有了力量,于是轻轻捋着他的发。
看到他那么疲累,真的很心疼。一滴泪落下来,毫无声息地咽湿在床单上。
司空泽野忽然张开眼,看到她醒了,目光空洞问:“你醒了?”
“嗯,我醒了。”
“累不累?”
“我每天睡着,怎么会累。”白云裳皱眉盯着他,“你不要再这样陪着我了,去休息吧。”
司空泽野只是清淡地一笑,接了杯水,喂她喝下。
白云裳发现,他是越来越爱笑了,每次她醒来,他都会对她笑。
他极力笑得温暖,幸福。很帅气。
但她看着他笑,却能看到他笑容底下的逞强,于是心里更是升起一股难过的酸意。
白云裳的眼圈微红,忽然转过头看着窗外:“今天几号?”
“x月x号。”
距离她病倒过去了半个月。
白云裳坐起身体,司空泽野立即来扶她。
白云裳闪开道:“不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的精神状况感觉特别的好,很有力气。”
说着,她竟真的自己坐起来,下床,走到床边。
司空泽野震惊地盯着她,这段日子以来,她别说下床走路,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
深沉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他的脸紧紧地绷起了……
窗前,白云裳推开窗户,清凉的雨水落下来,外面应该是冬天了,有一股冬天特有的寒意。
一件大衣盖在她身上,司空泽野关上窗户。
“泽野,你说今年的冬天会下雪吗?”
“也许吧。”
“我们还没有一起过过冬天呢。”白云裳期待地说,“真想和你一起看雪,在雪中漫步,堆雪人……堆两个,一个雪爸爸,一个雪妈妈。”
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下:“我好像回到童年了一样,忽然想干很多幼稚的事情。”
司空泽野低沉问:“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