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泽野的目光带着一丝讽刺盯着那个纸袋。
所以,这是婚庆礼物……?
他实在要感谢这个女人,没有递给他一个大红包!否则,他会更想掐死她!
门用力地拉开,又用力地关上,一阵风般荡在白云裳面前,刘海微微飘起。
白云裳目光放空,握着纸袋的手一点点变冷。
很快门又被打开,几个医护人员走进来,劝说着,让她躺回病床上。
身体,真的很沉重很难受,每呼出的气息都是火。
而司空泽野的离开,就仿佛是抽光了支撑她的力气。
她的身体微晃着,被护士扶到床边,正要躺下——
病房门又忽然被打开了,马仔走进来,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在搁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上:“咳,安小姐,我来拿走少爷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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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从包装袋里拿出一个纸盒。
再打开,看到纸盒内的东西,司空泽野的眼眸一僵。
与此同时,一张卡片从纸盒里掉出来。
心形的卡片上,用荧光笔写着:
【祝先生和太太永远幸福在一起。新婚幸福,圣诞快乐。】
司空泽野的目光在礼盒上又扫了几眼,目光越深,开始往回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猛地跑起来——
“少爷?”马仔和几个保镖慌忙跟上。
“滴——”
上来的电梯打开,司空泽野从电梯里快步走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隔壁的电梯就在他前几秒打开,白云裳走进电梯。
一个进来,一个出去,白云裳紧紧地捂着胸口咳嗽,没有抬头,没有看到倒回来的司空泽野。
电梯门在她的面前缓缓合上。
司空泽野跑到病房门口,房门打开着,一个护士正在收拾着床铺。
而床上,已然是空荡的。
“刚刚那位病人才走,我们劝阻了半天,她执意不愿留下……生着这样重的病,再不好好治疗会有生命威胁的,真是……”
司空泽野一阵风地转过身,往回跑。
刚刚使用过的电梯,一个停在一楼,一个停在顶楼,他的手一遍遍大力地摁着开关。
然后他再也等不及,生怕司空皓然会赶在他之前先跟白云裳碰见。
他调转方向朝楼道口跑,马仔等保镖也进步跟上。
这是6六楼。
一层层蜿蜒盘旋的楼梯仿佛看不到尽头。
白云裳走出医院大门,看着街道上蜿蜒的路灯,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通往她要到达的终点。
她当然不会傻到留在医院里等司空皓然出现。
解药不重要,生病不重要,现在的她,生或死,已经都没有区别了。
夜风很冷。
显然才刚刚下了一场雪,人行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于是踩上去,柔柔的,软绵绵的。
白云裳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
她里面还穿着病号服,外面这件大衣,是司空泽野遗留下来铺在床被上的。
他的大衣真的好大好长,穿在单薄的她身上,空荡荡的。
冷风从领口灌进去,冻得她全身麻木哆嗦,她一遍遍咳嗽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行人全都张望着——
这个穿着男性大衣,却依然遮不住娇柔和高傲气质的女人……
白云裳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麻了累了,身体昏昏沉沉,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在雪地中,再也醒不过来。
手在大衣的各个口袋里掏了掏,最后从内衬的暗口袋里,摸出一根冰凉的链子。
白云裳一看,是在溪边捡到的那条。
目光瞬间有些湿润,司空泽野还留着它……
她在他脖子上没有发现,还以为他早就扔去了。
他留着它,还贴身携带着,这意味着什么?
白云裳全身激灵,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连链子都感觉得他们的分开,就在她拎着看的同时,突然断成两截……
心形的坠子从链子里滑出,一晃即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白云裳咳嗽着,低下头去找。
雪地上有行人的脚印,是夜晚,路灯光昏暗。
白云裳捂着大衣,在附近前前后后地找了好一阵。明明雪地是那么白,有东西掉在上面,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才对……
冷风席卷着她的身体,她正高烧,身体滚烫似火,但因此会更怕冷。
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找不到…找不到……
寒风的夜里,白云裳找得那么专注,专注得根本主意不到周遭的一切。
所以她怎么会知道,一人影正在朝她大步走来。
终于,小小的银色光芒终于闯入白云裳的视野——
她蹲下身,就要去捡起它来——
一双鞋恰巧踩在那个位置。
男人修长的腿笔直,带着十足压迫的气息。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世界那么安静。
一切声音都从白云裳耳边消失——车声,人声,树叶被风吹起簌簌震动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她听见心在胸口用力狂跳的声音。
她微微眯起眼,在暗色的路灯光中抬头。
周遭的景物也在消失,只看到连绵不绝的白色雪地中,高大的男人俯看着她。
男人英俊的下巴,眉毛,鼻子,被光芒晕了一圈儿绒光,仿佛一副有了年轮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