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大了,不会像几年前那样傻,拿钞票到小卖部去试探真假了。
三个人高兴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担心和恐惧更胜一筹,毕竟这些钱来路不明,被人知道后果不妙,上次的教训就是惨痛的。
龚琪志远害怕,建议把钱交到警署去。这个建议得到白小凯和侯波的坚决反对。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那么多干什么。”白小凯把钞票一叠叠放地上排整齐。
侯波提议:“亲兄弟明算账,先把话说清楚,这些钱三个人平均分,谁也不准多要,更不准独吞。”
“分个屁,关键是别被外人知道。外人知道一分钱得不到不说,恐怕还得进拘押所。还得挨家里人揍。上次的教训就忘了?”白小凯提醒他俩。
“就是,就是!”龚琪志远应和道。
方程市的市民都还对那两个挖掘工,挖到一坛金子的事记忆犹新。
白小凯、侯波和龚琪志远他们三个人都还记得针对那两个挖掘工的追捕令,还记得追捕令上的模拟画像有一个就像打过架的大愣子。
这些来历不明的钱怎么办,三个人发起愁来。
“先把钱数清楚,都有个数,我也不是那种人,不会贪污,一家先拿几张悄悄小心用,要记住了,悄悄用。其它的数清楚,先放我家的酸菜坛子里,再商量怎么办。”白小凯说道,“这事暴露出去,都没好果子吃,把钱放稳妥了,怎么用,慢慢再说。”
三个人数了钱。
“这些外币也要数清楚?麻烦!”侯波埋怨道。
“这些外国钱,就不数了,也不知道怎么花,被抓住更麻烦。非法持有外币,是犯法的。”白小凯以前听他爸说过这话。
“乱说!”龚琪志远不同意白小凯的说法,“我妈摆摊,有一次一个外国人,吃了烧烤给的是外币,我妈高兴的不得了,还把那张外币拿给我看。”
“闭嘴!”白小凯呵斥道,龚琪志远不说话了。
通过充分的民主协商,三个人还是认为,把这些外国钱全部扔掉安全。
把外币放回塑料袋里,捆好放一边。
白小凯要享受一下睡在这么多钱上是什么感觉。
三个人把一叠叠大龙币扎钱的纸带解开,钱打散,铺到白小凯的床上。
白小凯躺到上面打滚。
“快看,驴打滚啰!快,学学驴叫。”侯波笑着叫道,怕白小凯一脚蹬过来,先躲开了。
白小凯高兴,真的学起了驴叫。
白小凯在钱上滚够了,龚琪志远叫白小凯下床,也在铺了钱上的床上打滚,学驴叫,高兴得不得了。
又是一阵强烈的既视感向龚琪志远袭来,眼前这情形,与那天做的梦何其相似乃尔,只不过那天的梦是在河中,这次是在床上,然而,这绝对是现实,这可不是南柯一梦,这是真的梦想成真了。
有钱的感觉太好了!
“脱鞋!鞋都不脱你就上去了。”说着,白小凯把龚琪志远鞋脱下来,“你别动,看看这些钱把你埋得住?我爸说,他这辈子死了,能用钱把他埋了,他这辈子就值了…”
白小凯话还没说完传来敲门声。这敲门声力道大,嘭嘭响,好像整栋楼都被振动了,把三个人都惊住了,面面相觑,怀疑是条子来拿人了。
三个人在白小凯卧室里,来人敲的是外面客厅的门。
白小凯叫龚琪志远别动,用被子把龚琪志远连人带钱盖住,叫侯波和龚琪志远老老实实不要出声,关好自己的房间门,到外面客厅里,大声问来人是谁。
“小凯啊,我看屋里亮灯,好像还有动静,怎么没人应?”敲门的人隔着门,在外面问道。
听出声了,这是楼上的张大叔,这单元的水电费都是他收。
白小凯提着的心放下了,开门笑脸相迎,一个劲叫张叔叔好。
张大叔抄了水表,在本上写下了水表读书,咪了一下眼就算出了水费:“一共8块钱,这几个月你爸妈不在家,水也用得少了。”
白小凯兜里摸出刚才在那些钱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张大叔。
张大叔拿了钱,验了真假,找了零钱:“你妈把水费钱给你了?”
哟,这茬忘了,自己平时兜里的钱,也只够买一顿早餐的,突然有百元大钞代付水费,要是张大叔跟他妈妈说起这事还麻烦了。
“正好这是给的买书钱,我先垫上,回头我跟我妈要回就行了,你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谢谢您了,麻烦您了张叔叔,慢走啊,没事来玩啊。”白小凯编瞎话。
“那行。你小子嘴巴就是甜。”说完张大叔瞪着白小凯不动了,“慢,你这领子上是啥?”
张叔叔拽白小凯的领子,从他已领子上摘下一张百元钞票。
“你是掉钱堆里了?这身上还粘着钱呢。慢点,这地下还有一张。”张叔叔非常惊讶。
“呃哟,原来都在这呢,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是同学叫我帮他买书的钱,可别弄丢了。”白小凯赶忙捡起地上的钱,担心他的话张大爷不相信,补充道,“真的,这是我帮同学交书费的钱,我不骗你,你可别跟我爸爸说。”
“看你说的,我跟你爸爸说这事干什么?不过,你这屋好像有股味。”说着,张叔叔鼻子朝天,急急嗅了几下,好像那味道似有似无,没继续追究是什么味道。
好险,估计张大叔闻出白小凯身上的钞票味了。
好在张叔叔没有进一步追究到底是什么味道,也没心思怀疑那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