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矮房内有亮光,他也不再畏首畏尾,直接从王雨婷的身后走上前来,一马当先地踏进了矮房内。
王雨婷见他突然加快步伐,心中多少明白些原因,随即调侃了一句:“胆小鬼!没有的东西也怕。”
刚踏进矮房,便看到青年和他的妹妹正跪在一位妇人的榻前。
青年笑着哭道:“娘亲,我和妹妹已经在仙食坊报名了,等被录用,我们就有钱给娘亲看病了。都怪孩儿没有出息,让娘亲和妹妹受苦了,孩子对不起娘亲。”
屋内的烛光虽有些昏暗,但妇人那苍白无力中带着和蔼可亲的脸庞却深深印在赵玉麟的心中。
妇人咳嗽了两声,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脸庞,柔道:“谨儿,自从你爹含冤入狱,我们韩家就仅剩你一个男丁。加之我病倒,都是你在照顾我们,是为娘拖累了你才是。”
青年眼含热泪,怒道:“娘,都是金陵知府那狗官,才会害我们家变成今日这般。此等狗官,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吗?”
看着母子三人间的感人场面,赵玉麟本不想打扰,但是一想到妇人的情况,他还是忍不住地往里面走去。
站在三人不远处,他终是忍不住地开口道:“人在做,天在看。当然会有人能治得了他,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
此话一出,屋内三人的视线同时望向了他。
青年妹妹看着他,对着妇人笑着道:“娘亲,他就是刚才女儿向你提起了那个大哥哥,他真的很厉害。今天若不是他拿自身性命做担保,换回了两百多人重新报名的机会。我和哥哥根本无法重新无法报名。”
妇人坐起身,看着赵玉麟,无力柔声道:“感谢你了,这位小兄弟,我家的两个孩儿给你添麻烦了。”
赵玉麟走进三人,面带微笑,抱拳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要谢的话,我还得谢谢您的这一双好儿女,要不是他们,我还不知道那个报名会场的所在地。”
他又道:“韩夫人,我听说您得了重病,能否让我为你看一下?”
韩夫人脸上有些吃惊又有些疑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从她的眼神中,赵玉麟多少猜到她是怀疑自己不会看病,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答复我。
犹豫了许久,韩夫人才开口:“不用了,我这个病我自己知道,看了也是白看,只能拖一天算一天,怕是治不好了。”
她说着说着,双眼早已湿润,无声哭泣中。
突然,一道俏丽的身影从赵玉麟的身后走了出来。
走到韩夫人的身前,看着她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王雨婷自信道:“这天底下还有治不好的病?依我看,夫人你是没有遇到好的大夫吧?”
韩夫人看到陌生的身影,急问道:“姑娘,你又是何人?为何敢下如此定论?”
赵玉麟急忙上前解释道:“韩夫人,你不要紧张。这位是王大夫,她医术精湛,是我专门请来为夫人看病的。”
韩夫人知道他不似在说谎,便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王大夫了。”
王雨婷把手中的宝剑放到了床榻边上,左手拿起妇人的手腕放在榻上,自己则坐在了妇人的身旁,右手纤细的玉指轻轻放在了韩夫人的脉搏上。
她脸上的表情时而复杂,时而忧愁,又时而窃喜。
三人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神经绷紧,生怕她说出不治之症等话语。
只有妇人的表情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自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寻思了一会,王雨婷脸上的表情由复杂转为了自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韩夫人的病没有太大的问题。随我回医馆,我为她开些药调养身体,十日之内便能恢复正常。”
此话一出,三人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
青年听闻自己的娘亲有救,异常的高兴,看着自己妹妹,兴奋道:“太好了!妹妹,娘亲有救了。”
青年妹妹也面露惊喜之色,两行清泪流过脸颊,泣声道:“大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请了医术如此高明的大夫来为娘亲看病。”
赵玉麟心知自己本来就是借花献佛,加之韩夫人的病都是王雨婷的功劳。
他本就不想占王雨婷的功劳,听闻青年妹妹在感谢自己,他急忙推辞道:“你谢错人了,我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真正要谢的应该是王大夫才对。”
青年妹妹听出了赵玉麟嘴里的意思,她拉了拉青年的衣角。
青年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妹妹正对自己使着眼色。
青年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于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多谢王大夫!”
兄妹两人同时跪了下来,对着王雨婷行了跪拜之礼,以此来表达兄妹俩对恩人的感激之情。
王雨婷“不用着急感谢我,你们先起来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兄妹闻言立刻起身,呆呆地看着她。
听闻王雨婷还有话没有说完,兄妹俩脸上的表情瞬间又阴沉了下去。
她放开了韩夫人的手腕,严肃道:“韩夫人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心里却有病根。要知道我虽能够治好她的身体,但她的心病我却无能为力,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能否完全康复,最终还是只能靠她自己。”
“心病”一词的出现,又让兄妹两人开始疑惑不解了起来。
赵玉麟起初也不理解王雨婷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当他回想起刚进屋时,三人在榻边的谈话,便大致理解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