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阳夫妇很恩爱。
这一点表现在方方面面。
比如元旦期间的大扫除,他们会划拳,赢了的人扫地,输了的人拖地+擦窗户。
而作为输了的“医药费”,赢的一方必须亲一下输了的一方。
关于这点,苏元一直是搞不懂的。
比起某些班长和某些学习委员,语文课代表的知识面要相对广阔一些,在被窝里学习过一些羞羞的知识,知道接吻和亲亲的区别。
表达爱意的时候,【亲亲】是低级的,【接吻】是高级的。
苏元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规定”。
那为什么爸爸妈妈明明都是大人了,却不直接【接吻】,还要玩小孩子的【亲亲】呢...
返璞归真?
“老公,~”
“感谢老婆!”
今天,苏国阳像往日一样故意输给老婆之后,就干劲十足地拿着抹布开始擦窗子。
韩萱萱也提着扫把进入女儿的房间,然后很惊讶。
“元元,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苏元穿着粉白条纹的家居服,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奋笔疾书。
“你说怎么了...”韩萱萱把扫把放在一旁,摸了摸苏元的额头,“你们不是明天收假吗?今天就写作业了?”
苏元不开腔,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继续写。
“屋里裹着个围巾干嘛,有空调不开,忆苦思甜啊?”
韩萱萱说完就要拿空调遥控器,手却被苏元拦了下来。
“我就这样。”
“就这样?”
“嗯,触景生情,然后我就会有力气,有了力气就能一口气做完作业!”
“有...有力气?...”
韩萱萱脑海里一堆问号。
“什么力气?”
苏元随手握过旁边的铅笔刀,比划了两下:
“砍人的力气。”
“???”
“砍一下,两下,一百下...”
“??????”
韩萱萱脑海里的问号就更多了,咕噜咕噜往外冒,跟水开了似的。
见妈妈好像真的被自己吓到了,苏元放下了美工刀,又好笑又好气。
笑的是妈妈一脸惊恐的滑稽样子,气的是都怪某个大坏人害得她今天变得这么神叨叨。
“妈,我说梦话呢,你两下扫完快出去吧,我写完作业要看《罗小黑》了。”
韩萱萱顿顿地应了两声,然后就扫起来。
扫到床头的时候,顺便抖一抖被子,然后一个奇怪的玩意儿就从女儿的铺盖里抖了出来。
韩萱萱捡起来看了两眼:
“元元,这个狐狸哪来的?”
苏元转头,无奈地颦眉:
“什么狐狸呀,那是虹猫。”
苏妈妈想了想,恍然:
“哦,就是《蓝猫淘气三千问》里那个?”
“那是蓝猫,你自己不都说出来了嘛...我这个是虹猫,《虹猫蓝兔》的虹猫!”
真是笨死了,苏元不屑地看了看陷进妈妈胸里的扫把杆,女人果然是胸大无脑的。
扫把真可怜,要是有生命的话,此刻肯定喘不过气了吧...
幸好自己没有遗传到那种可怕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哼!
苏元抓了抓自己胸前空荡荡的布料,在心里骗着自己,然后把虹猫重新好好摆到枕头边。
摆好之后,瞧了两眼,然后用手一撇。
虹猫缓缓倒下,五体投地,只有一条尾巴焉焉地搭在屁股上。
嗯,顺眼多了。
坏人嘛,就该让他趴着,每天反省!
苏元像李小龙一样,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嘴角扬起一抹嚣张的笑。
韩萱萱全程不敢说话,女儿今天的行为太诡异,自己还是少刺激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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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的卧室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除了落尘也没啥需要打扫的,韩萱萱三下五除二地挥了挥扫把后就出去了。
“老公老公!”
一出去,韩萱萱就趿着拖鞋跑到阳台,老公卖力地擦着阳台封窗。
“老公,我们女儿怪怪的!”
苏国阳笑道:
“元元毕竟随你,可不是就是怪怪的嘛。”
韩萱萱急的直摇头:
“哎呀,我说的不是傻乎乎的怪,是...是怪怪的怪!”
即使无意中把自己也说成了傻子,韩萱萱还是没有表达清楚,苏国阳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在老婆担忧的目送下,亲自去跟女儿谈心。
在苏家,谈心这种事一般不是苏国阳做,他也不擅长。
可遇到偏门的“怪病杂症”,苏国阳反而可以凭借自己同样充满波折的人生经验中,找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法。
就比如现在。
在各种旁敲侧击后,他的女儿苏元终于提出了一个问题:
“爸,如果我有两个...不,三个妈妈,你会怎么选?”
可以想象苏国阳听到这个问题时的神情。
“什...咳咳...元元,你...什么意思?”
“就是有三个人都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她们,你怎么选?”
虽然女儿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开始咨询感情问题,对于苏国阳这种开明的父母来说,是一件值得纪念和重视的事情。
但这开局的难度,却着实让苏国阳有点发懵。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在慎重而纠结的思考后,终于给出了答案:
“正视内心!所想即所得!”
这是一个略有哲理,且万金油,且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