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看的古代种?
左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句话。
平心而论,左思认为所有的古代种都应该当场去世,这个世界上没有古代种的话,才是最好的。
毕竟左思刚才才被弄死,现在他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情?
但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她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古代种,左思这时候才想起来,古代种其实也是有感情的。
他们也是活着的生命。
一时间,左思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
阿克看到了左思脸上纠结的神色,他露出来了些许的笑意。
这位先生并没有急着去钓鱼,他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左思。
“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吧,”阿克的笑容非常温和,也异常的平静,“我渴望秩序和和谐,我喜欢平淡和安静,所以说来这里之后,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钓鱼和读书,这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了。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熵增是什么。”
“本能。”
左思悠悠叹息,他对这方面相当了解。
“你先在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个古代种,但你的概念已经被固化,所以说你没有类似的本能,”阿克缓缓的低下了脑袋,他似乎在思考沉吟着什么,而后他抬起脑袋,看着左思,“你可能不清楚这种本能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不管我们想不想,会不会做,能不能做,不论如何都会毁灭周围的一切。哪怕那里有着我们喜爱的事物也一样。”
“大多数的古代种都不正常,但你知道为什么不正常吗?”阿克缓缓走到了左思的身边,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疲惫的样子。
“……”左思一时间没说话,因为他已经猜到阿克想要说什么了。
“你果然也能想明白啊。”
阿克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突然难以遏制的噗次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还记得,我在很久之前爱上过一个女孩,我当时都已经和她结婚了,然后在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她变成了一团肉泥。”
“过了几年之后,有个国家信仰我,那里面的百姓都非常的友善,他们对我很好,我也帮助他们,保证他们风调雨顺,然后在一个月圆的晚上,他们全都疯了,自相残杀,吞噬子嗣。”
“再之后,我选择自己安静的生活,但我发现有人来到了我隐藏的住所,他们全都疯了,一个也不差。”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是个疯狂的传染源,不管是谁靠近我都会被力量干涉,我从我的那颗星球逃了出来,试图去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我碰到了审判官。”
“他们要杀死我,我问为什么?因为我是古代种。”
“因为我是增熵。”
“因为我是灾难。”
“因为我存在便是毁灭。”
“后来,那个审判官只给了我一剑,他并没有杀死我,他告诉我,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发现污染就赶紧换位置,我之前是无心之举,所以我还没有犯罪,这一剑只是警告。”
“可我又能怎么办?”
阿克讲述着这么一段并不轻松的故事,他一边讲着一边笑着,看起来就像是在讲一段笑话一样。
可左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真的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之前真的不知道古代种是怎么想的,他一直都以为古代种只是混乱、疯狂还有破坏,但是现在看起来,古代种们却也有着自己的痛苦——乃至于悲哀。
“我们最开始出生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命,一个新生的孩子,你觉得一个新生的孩子发现自己的本能便是破坏之后,那么他们还会做什么?我们的父母应当算是负态相系,但负态相系却并未关心过我们这些古代种,对于那位大帝而言,我们就是他身上的垃圾,负面,因为负态大帝根本就不会被负态影响,他产生我们也只是他塑造出来的一些杂物而已。”
“我们就是所有领域的弃子。”
“后来,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办法,”阿克笑了出来,他晃动了一下自己的钓鱼杆,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似乎货真价实,“只要被囚禁起来就好了。”
囚禁?阿克是在说这里吧。
“空无大帝相比于其他的大帝温和了不少,除了那些已经毁灭干涉文明的古代种,其他的古代种被发现的时候都是收押起来,虽然收押的环境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好歹古代种的结局并非是必死的了。我是从正态相系的领域跑过来的,为的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方式收纳自己,当然我也希望得到一定的自由,所以说我调查了很久。”
“所以你才在这里?”
左思略带着呆然的看着阿克。
“没错。”阿克难得开心,“我觉得我还挺聪明的,比我那些同胞们聪明多了。”
左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当然,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在看到古代种的时候手下留情,倒不如说,就算是我,在看到那些无可救药的古代种也不会手下留情。”阿克在这一刻竟然安慰起来了左思,他一副宽心老大哥的模样,温和的开口道:“疯狂的古代种没有任何值得被怜悯的必要性,他们对于秩序有的只是毁灭和破坏,杀死他们才能拯救更多的生命——你要知道,我也是站在秩序这个方向的,我和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假如有一个古代种告诉你,他其实热爱生活,请千万不要嘲笑他,那只是我们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