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嗤笑了一声,这个叫谢竹的女生告状的速度倒是挺快。
“白辅导员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林深客客气气。
“你居然还挺淡定的!”电话那端的白洁被深深地气到了,“我问你,是你把垃圾桶扣在了谢竹的脑袋上?”
“没错,是我!”
“好啊……你可真行!你现在人在哪里?”
“女生宿舍楼下。”
“别走,站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挂断电话,林深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12点了,天上的阳光正毒,照在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有些晃眼。
道路对面有一排高大茂密的乔木,撑起一片难得的阴凉,林深来到树阴下等着。
听那个白辅导员气急败坏的口气,应该是不会让自己等上太久。
5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在路边停车。
byd上下来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模样也还不错。
女人的一条腿刚迈出车门,就急吼吼地朝林深开了腔。
“你就是林深?”
“是我。”林深表情淡漠,站在树阴下原地没动。
辅导员白洁借着下车的工夫打量了林深两眼,目光略一迟疑,她没想到山沟里出来的女孩儿也能长得这么漂亮有气质,祖上得烧多少高香。
她飞快地调整了被林深颜值带偏的思路,现在她是以新生辅导员的身份来处理纠纷的。
谢竹的叔叔谢广昆是白洁的顶头上司,白洁研究生刚刚毕业,正处于留校工作考察阶段,今天这事儿发生得有些突然,要是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自己留校考察结果。
今天上午谢竹来校报到的时候,谢广昆专门把白洁叫过去跟谢竹的父母见面,谢竹的父母也是地方有些人脉的一级领导,谈吐排面都不小。
谢副处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要求自己照顾好谢竹,自己可是当场做了保证的。谁知上午都还没过完,谢竹就打来电话,说自己被一个叫林深的的室友给欺负了。
谢竹在电话里哭得很惨,听声音气得不轻,谢竹说了,今天的事必须给她一个交待,否则——没完!
白洁赶紧丢下手中的工作,着急忙慌地赶到女生宿舍。
白洁排除脑海中的杂念,摆出了新生辅导员该有的威(嘴)严(脸)。
“林深!”白洁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我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赶来处理你的问题!”
“我给您惹麻烦了吗?”林深不慌不忙地笑了,“给你打电话告状,耽误您吃午饭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林深遇事的冷静镇定超乎了白洁的预料,反倒显得自己气急败坏有失风度。
不过,这会儿她已经没心情考虑风度问题了,眼下的关键是如何处理林深,让她给谢竹赔礼道歉,给谢大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今天这篇儿无论如何也揭不过去。
白洁的脸黑了个彻底,“开学第一天,就跟同学打架,惹了这么大的祸,还把话说得云淡风轻,看来欺负同学这种事情你是经常干啊!”
“辅导员,您这话可说得过了。你我才第一天认识,仅凭一面之词您就这么给我定性,不合适吧?请您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样有失公平公正。”
白辅导员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个林深属刺猬的怎么浑身是刺儿?自己还没怎么着呢,就被她连将了两军,搞得好像她是领导似的。
白洁觉得自己要是不拿出领导的威严还真镇不住这个女孩儿。
“闭嘴!”白洁声音严厉地批评道,“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大一新生,我是你的辅导员!我批评你两句怎么了?”
“批评人总要有个理由,请问白辅导员,我做错了什么,你了解情况了吗?你又凭什么一上来就气急败坏地批评指责我?”
林深语调不急不缓,目光淡漠如水。
“你还嘴硬!”
这是白洁走上工作岗位所带的第一届学生,没想到遇上林深这么个刺头儿,白洁感到自己有些压不住这个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儿。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把垃圾桶扣在了谢竹头上的?”
“对于这个问题,你刚刚电话里已经问过了,你是贵人多忘事啊?还是需要我再回答一遍。”
白洁的嗓子有点堵,再一次被林深打乱了节奏,她狠狠地抿着唇,“我只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现在宣布对你的处分决定!”
白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深,你身为一名大一新生,公然挑衅,并严重违反校规校纪!使用恶劣手段欺负侮辱室友,对谢竹同学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要上报机关学生工作处,对你记大过一次!并责令你当着全系新生的面做检查,向谢竹同学赔礼道歉。”
“白辅导员,您的话说完了?”
林深笑意盈盈,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
白洁:“……”
白洁一脸错愕地望着林深,她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儿,气质过人,言谈冷静自持,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自己刚才那一番激烈的言词都没能令她乱了方寸,依旧还是那副俏生生的模样,只是目光中增添了几分寒意。
林深:“身为白辅导员,在下定结论之前,您是不是忘了某些必要的流程环节?”
白洁:“……你什么意思?”
“看来,我有必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