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庭中交起手来,她在倚在门上看着热闹。
一道清冷的声线划破了寂静。
“你的手可好些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又觉得手隐隐作痛。
仰头将手送到迦楼罗的面前。
“要不你给我瞧瞧?”
“这都是你自己惹的祸,好端端的偏要去偷玉牌。”他的手中涌现出佛光,一拂手,面前的纤纤五指愈合了。
她这手竟然好了,将手放在眼前瞧了瞧,一丝痕迹都没有。
“唉,我这可是为了你!迦楼罗,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收了手,继续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声线清冷。
“修佛之人,无情无心淡若水。”
“那你拔了肋骨替我塑形为何?”
“只是因果关系罢了。”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
“东陵,你始终没有明白你自己的心,你不过是受到了姻缘线的影响,并非是真正的喜欢。”
“迦楼罗,我喜欢你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佛经可抄了?”
“没!”
“为何?”
“没心思抄。”
“今日抄写三百遍交给我。”
“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这数量能不能减减。”
“今晚我要见到,记得,一个字都不能少!”
这和尚,心真狠,三百遍,这抄完了她的手不是要废了。
庭外两人收了手,萝曳捂着脸控诉,他脸上有个红色的指印。
“你竟然打我的脸?”
禅言将手收在身后,刚刚那一巴掌下去,打得真痛快。
“打的就是你,长的像个女人似的。”
这两人打的热闹,可她不想凑这份热闹,将头一挡,便要从两人中间出去,可这两人竟然都将视线落到她这边。
迦楼罗对她似乎不同,罗曳拦住对方的去路。
“你这小女子,竟然想遁了?”
“你们继续,我还得抄写佛经。”
“既然你我两人未分出胜负,不如让她来替我?”
“就她?胸无二两肉的,如何能抵得过我一招!”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平坦的小丘,也还好吧,难道波涛汹涌的才能抵挡住?这是什么逻辑,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样场景来,摇摇头,若真是这样,那妖王口味挺重的。
冲动是魔鬼,抄写佛经要紧,这妖王就让他再蹦跶几天,打定了主意,她继续向前走着,不过看妖王的眼光带着古怪。
“站住!”
“又怎么了?”她话刚落,一道疾风迎面而来,切断了她几缕乌发,我去!竟然拿她当软柿子,她暗骂一声,拿出毛笔对着虚空一划,空间开始抖动起来。
“出手之前能不能知会一声,我若是再慢了一步,只怕断的就是脖子。”
“你若是不能躲过我一招,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妖王萝曳竟视人命为草芥,这样如何能统领妖族?”
“不,我只是不在意你的命!”
她恨的牙根痒痒,手下动作越大的迅速起来,金色的符文脱离了笔尖,以环型将妖王萝曳包围起来。
罗曳眼里露出狂热:“竟然是渡神笔!”
“你倒是识货!”渡神笔,能渡一切苦厄,以渡神笔写出来的符文,会将使用者出招威力提升到最大程度。
若是修为高深的人使用,恐怕他就在就招架不住了。
妖王萝曳毕竟是妖王,曾于离水之上斩杀了数千头的战兽,那是一路淌血活下来的,这符文环不过旋转了两圈就碎裂开了。
“这渡神笔,在你手中不过才发挥了不到两成的力量,你太弱了!”萝曳再次出手,紧追不舍。
她不停的挥动这笔写着,这萝曳太难缠了,她感觉到体内的神力在不断的减少,已经到了枯竭的地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败了,一想到玉牌要交出去,她就不甘心,那可是她特意取来的,又怎么会他拿回去。
一想到迦楼罗,她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太极盘不断的在体内运转,一股新的力量灌满了她全身,她气势如虹:“去!”
这一击摧枯拉朽般,萝曳银色长发横空被斩断一半。
他热血沸腾,仿佛又找到了万年血战的感觉,过瘾!
“哈哈哈哈,有点意思!”
两人战着,几近胶着。
禅言,躺在瓦片上喝着酒。
他一拍悠然自得的模样,不时的还要来几句点评。
“你这力气用的太小了!”
“你打他的脸,你打他最在意的地方。”
“不不不,你在打哪啊?”
“让你打他的脸,没让你打他的手!”
“闭嘴!”
“得了,这还不让人说话。”
“迦楼罗,你赶紧出来陪我说说话,把我一个人扔这,我得憋出病来。”
“聒噪!”
“也不知,芷幽女君是如何忍受得了你!”
禅言本来喝酒喝的,正在兴头上,这萝曳,偏偏要提起女君,谁都不配提起女君。
将酒坛子砸到地上,他跳入了战圈,抬手按了按眉心处。
活动一下手腕,有些酸涨感,已经万万年都不曾动过手了,竟有些生疏了。
从他的眉心处飞出来了五颗蓝色珠子,这是命理珠。
禅言是一个梵修,梵修者能凝固一切,可凝固的东西。
比如液体的水,血液,等等。
禅言朝着天空打了一个响指,世界仿佛都静止了,这片区域之内,飞着的飞鸟都纷纷的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