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她在巫山日日烤肉,迦楼罗每次都会将她捉个正着。
然后她烤肉,他在一旁念经,她吃肉,他苦口婆心的劝诫她回头是岸,等她吃完了还是拿着他五彩袈裟擦手,他起初神情微变落荒而逃,现在则是不痛不痒,一片淡然的说着:“佛经三千遍!”
他将袈裟解开一扔,伸出手在佛里,一件干净的五彩袈裟出现了,他当着她的面换上了。
“已经是第五十二件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他的摧残下,她抄写佛经的速度也练到了极致,起初抄写用上三个时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进步了许多。
要说这段日子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她跟迦楼罗之间相处越来越自如,迦楼罗对她很纵容。
虽然表面上对她冷淡,但是许多事情在细节上为她考量。
她喜欢每日里抄写完佛经,去普陀花海里躺一躺,普陀花海里多了块软垫。
她嚷嚷着人间界里冰糖葫芦果子好吃,破空院日日都会出现一串糖葫芦果子。
她知晓他的好,亦开始思量着自己能否配的上他的好。
他的职责是守护住天地间的秩序,她不过就是一个连自己过往都不记得的人,如何能真正的知他所知,想他所想呢?
在巫山叨扰了多日,也该回去了,她跟迦楼罗拜别,虽有不舍,但她没有流露出来,还开起了玩笑:“迦楼罗,我走之后,你要记得想我呀!要是控制不住,可以来云幕里找我,我等你来。”
不等迦楼罗有任何的反应,她骑着大白没有丝毫留恋的出了巫山结界,出来后她脸上笑意消失无踪。
这段时间,她睡在破空院内,在梦中总有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觉得熟悉,醒来后往往热泪盈眶,却不知是为何。
她觉得这些跟她丢失的记忆有关,她之前到底是什么人,梦中的女人又是谁?她又怎么会不记得的?这一个个谜团将她笼罩。
东陵回了云幕,近两日头疼症犯了,面前总会出现一些虚影,张牙舞爪的要将她吞噬,她晃了晃脑袋再看时什么都没有。
去藏书楼里翻阅过往典籍,上面详细记载了三界发展史,唯独对于芷幽女君这个名字只有几行字。
芷幽女君浮屠,天地道祖唯一血脉,自诞生之初天赋异禀,于三百岁时得悟天道,被道祖寄予厚望,亲封为女君。
六百岁时于沧海之巅,将撕裂空间的三千头暗兽一一绞杀。
九百岁时曾入人间渡劫,未曾想一身情伤……
后面的被隐去,看不见了。
“东陵你在找什么?”云生想着自己说不定能够帮上忙。
我在找一面镜子,能看到过往的镜子。
“哎呀,镜子,早说呀,我说这玩意儿怎么眼熟呢,给,你接着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
“镜子你在哪里找的?”
“这镜子,不就是日日在你眼前放着的吗?”
此时,这枚普通的铜镜,落入东陵的手上,上面暗光流转,上面的铜漆开始一层层的剥落下来,露出的镜子原本的形态,这枚镜子通体亮黑,上面雕琢着精致的花纹,这些花纹繁琐而复杂,从镜子的底部一直层层叠加到镜子头部。
镜子对着自己一照,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便出现在脑海之中,她记起了许多事情!
突然整片镜子开始碎裂开来,从镜子里涌现出大团大团的黑色的雾气,她行走在一片雾气中,四周都看不见,她叫着云生,却没有人回答她。
看来这雾气是彻底的,将她跟云生两个人隔开了。
云生此时,也身处黑雾之中,他叫着东陵,却没有人答话,要先禀报云幕君,他手中捏动着法诀,却发现声音根本就没有办法传递出去,这黑雾自成了一个世界,将他跟外界的联系给彻底的切断了。
他一个人在黑雾里走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就在他以为要一直走下去的时候,前方有一抹光亮,这抹光照亮了他。
他顺着光亮走过去,周围的一切清晰起来,他回头看看,哪里有什么黑雾跟空间,他的面前是一个人声鼎沸的小镇,一个半大的姑娘站在他跟前:“云生哥哥,我们去吃馄饨吧,街路口新来了一间铺子,都排起长龙了,肯定很好吃。”
那是一张纯真的脸,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好!”
姑娘瞬间喜笑颜开,拉着他就往人群里蹿,她的动作灵巧,不一会儿就带他来到了混沌铺子。
周围的人回头瞧见他们,熟稔的跟他们打起了招呼:“诺诺,又带哥哥来吃馄饨?”
“是啊是啊,路大叔混沌还有吗?给我留着点。”
他心中一惊,抹了抹脸,还是自己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是云生,云幕君苏遮带在跟前的云生,守护东陵的云生,如哥?
馄饨端上了桌,诺诺将碗推到他面前,笑的一脸天真:“哥哥,你先吃!”
他则盯着馄饨意味不明,这东西断然不可乱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万万不可迷失在这里。
将碗往诺诺面前一推:“我不饿,你先吃!”
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用余光一扫,那些人面目开始扭曲,身上散发着一股**的味道。
突然诺诺咳了一声,周围恢复了正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排着队端着馄饨在桌前吃着,看起来俨然是另一个人间界。
诺诺端起碗将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