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孟州城!
药材市场在孟州城南门外,周围几条街都是药材,各式的药材,熙来攘往的人群,热闹异常。
傅铭问江枫:“少爷,咱们去见董掌柜吧!”
“不慌,咱们先到市场上逛逛,开开眼界!”
车夫找地方停好了马车,他们就地等候,傅铭带着江枫围绕着集市闲逛。
江枫大开眼界!
集市上各种南来北往的药材,从日常必备到各种稀罕品种都有;熙来攘往的人群里中原人居多,但是也有面皮黝黑的吐蕃人、深眼窝高鼻梁的回鹘人,更让江枫惊奇的是不乏印度红头阿三,以及穿白袍的阿拉伯人。
这里不是寻常的药材市场,简直是世界药品博览会!
江枫随便进了几家店铺打听价钱。
“奶奶的,大黄贵了一倍,甘草差了七六成,施仁杰这个老小子可把咱们给坑苦了。”
天色将晚,傅铭带着江枫去见董将士。
傅铭找路人打听:“老兄,知不知道董将士董掌柜的铺子?”
“董掌柜是我们这里的龙头老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半条街都是他的铺子!”
“他人在哪里?”
“前行第二个路口朝左传,第一家便是,整个药材市场就他的门面最大!”
两个人很快便到了董将士的铺子。
门前竖着旗杆,上面高悬着彩旗,彩旗上面绣着“董记药铺”几个大字。
店面宽敞气派,装货卸货的客商来来往往,多得如同过江之鲫,他们来自天南海北,操着各地的口音。
傅铭和江枫进了厅堂,走到一个满头大汗的伙计跟前,拱手问道:“小哥,董掌柜在不在?”
那伙计停下手里的活儿,擦了把汗,上下打量了傅铭两眼,然后又瞅了瞅江枫。
“两位贵客是哪里人?”
“我们是东平府阳谷县来的。”
伙计冲着里屋喊道:“董爷,东平府阳谷县的朋友要见你!”
门帘挑动,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这个老者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平淡无奇,其貌不扬,人群中碰见绝不会再瞅第二眼。
傅铭赶紧跟他见礼。
老头瞅了半天,很快认出来了傅铭。
“唉,恕我年老昏花,原来是傅伙计!西门老兄身体如何?”
“西门掌柜身体很硬朗,托我给您老问好!”
董将士上下打听了一番江枫,然后问道:“这位小哥是?”
“这是我们西门大少爷!”
江枫赶紧见礼。
“小侄见过董老伯!”
董将士喜出望外,赶紧抓住了江枫的手。
“原来是贤侄到了!西门老兄说你是混世魔王,害得他生意都做不成了,闻名不如见面,贤侄明明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嘛!”
真没想到,西门庆的坏名声都传到千里之外的孟州来了。
“只怪当初小侄年少无知,忤逆老父,如今已经幡然悔过!”
傅铭也慌忙给自己说好话。
“老掌柜很少过问药铺的事儿,如今生意主要依仗着大少爷,我们家大少爷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哇。”
进屋以后分宾主落座,仆人们端上茶点。
一番繁文缛节以后,江枫说明了来意。
“贤侄放心,我每个月都由发往北方的药材,恰好途径阳谷县。”
“还有件事儿需要提醒老伯。”
江枫就把外地药商一旦进入阳谷,施达仁必然刁难的担心说了出来。
没想到董将士冷笑了一身,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了的茶,呷了一口,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姓施的我早有耳闻,贤侄放心,借给他八个胆,他也不敢动我的货。”
做买卖的都喜欢吹牛,夸大其词,这个董掌柜看着谦和低调,但是没想到吹起牛皮来也不带眨眼的。
董将士还真没有吹牛!
这个姓董的可不是一般人!
他可是高俅的贵人。
当年高俅不过是京城的地痞无赖,整天胡作非为,惹是生非,伤人吃官司被入了大狱,暂且关押,待查实以后充军发配到北方边境不毛之地为奴。
这厮运气好,没想在大狱关了几个月,正待被起解押运的当口,忽然赶上皇上大赦天下,高俅居然毫发无伤的放了出来。
出狱以后,高俅也没正经营生,无处可去,亲人朋友都将这货畏为水火,唯恐避之而不及,没有人搭理他。
高俅受够了世态炎凉,最后实在没活路,只得死皮赖脸地去找董将士。
当年高俅整天在汴梁城金梁桥下闲逛,董将士在这里开生药铺子,时常有些来往。
高俅登门,董将士没有慢待他,好酒好饭地招待他,然后四处托人找关系给高俅找个差事。
恰好驸马爷小王都太尉缺个亲随,董将士便将他介绍到了驸马府。
没想到从那以后,高俅这厮便转了运,很快在驸马府混得风生水起。
小王都太尉和小舅子端王赵佶交往很深,关系密切,端王也是个浪荡公子,正事儿不干,是踢球打弹的能人、品竹调丝的高手,若论吹弹歌舞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高俅是小王督太尉的亲随,他经常在驸马府和端王府之间行走,替驸马给端王传递东西。
机缘巧合,歪打正着,端王所喜欢的正好是高俅所擅长的,众多喜欢中,除了写字画画,端王最喜欢的是踢毬,而高俅最擅长的恰好也是踢毬。
再加上高俅能说会道,有眼力见,深得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