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拧不过大腿,平头百姓哪里惹得起衙门!
尽管江枫恨得牙根疼,尽管他心里默默地问候了李达天的八辈祖宗,但是官府摊派下来的三千两银子还得交!
江枫垂头丧气地回到药铺。
傅铭等人迎了出来。
“掌柜的,李达天摊派了多少银子?”
“三千两!”
来旺骂道:“奶奶的,咱们的日子不好过,到哪里去给李达天这个混账筹这么多军饷?
傅铭安慰他说:“少爷放心,我和伙计们能凑够几百两,再想办法借借,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江枫摆了摆手:“咱们家大业大,家底子厚实,区区三千两银子暂时还难不住我!”
正在这时候,应伯爵和吴典恩登门拜访。
“大哥,谁把你气成这样?”
江枫浮皮潦草地将李达天逼着捐银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应伯爵说:“果不其然,李达天果然被李瓶儿那个娘们儿给忽悠了。”
江枫纳了闷:“李瓶儿?”
“对,对,你邻居花子虚的老婆。”
“李达天催缴兵饷与这个女人何干?”
“嘿嘿,李达天不过是以筹兵饷为名借机敛财,然后再拿着账银借助李瓶儿买官!”
江枫越听越糊涂。”
“花子虚的老婆成了李达天的相好。这对狗男女勾搭成奸的事儿,你不知道?”
江枫摇了摇头。
他现在整天忙活配药制药,忙活得团团转,实在没闲情逸致打听这些市井花边,fēng_liú韵事。
但是江枫觉着此事很蹊跷,便随口问了一句:“李瓶儿初来乍到,而且平素闭门不出,很少抛头露面上街,她怎么可能与李达天那厮相好?”
应伯爵撇了撇嘴,笑笑说:“庆哥,你实在不该金盆洗手!这也难怪,你退出了江湖,这风月场上的事儿自然不晓得了!”
正在这时,谢希大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吴典恩嚷嚷道:“谢三哥,阳谷县县的fēng_liú韵事你最在行,你快点给西门大哥好好讲讲!讲讲李达天和李瓶儿是如何勾搭成奸的!”
谢希大听完哈哈大笑了两声。
“不错,问我就算找对人了,我口渴难耐,等我喝口水,润润嗓子,再给你们好好说说。”
谢希大端起桌上茶水好了两口,然后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大哥,这事儿得从花太监说起!这个老阉货在宫中当差时贪了不少金银,死了以后所有的金银财宝、豪宅良田都归了侄子花子虚一个人,这让花氏族中兄弟很不满,他们不愿意让花子虚独占,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于是花家的三个兄弟便将花子虚这个绿帽王告到了县衙……”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花太监族中一共有四个侄儿:分别是老大花子由、老二花子虚、老三花子光、老四花子华。
太监被割了命根子,没有办法生儿子,花太监也打算过过当爹的瘾,于是便决定从族中过继一个侄儿当儿子。
消息传回阳谷老家,这四个侄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无奈四个侄儿都属于歪瓜裂枣型,没有一个成型的,花太监很无奈,最后只得矬子里拔将军,老二花子虚勉强还不错,于是他便将花子虚带到了京城,留到了身边。
为了培养花子虚,花太监也费了不少心思。
他派手下请名师访高人,让他们教花子虚习文练武,指望着他以后能封侯拜相,给老花家光宗耀祖!
无奈烂泥扶不上墙,花子虚是吃喝的专家,嫖赌的高手,除此以外样样不会,狗屁不通。
花太监气得直哆嗦,几次差点将这个不争气的货赶出京城,让他滚回阳谷!
花太监不待见老二花子虚,花家的几个兄弟都知道。
花太监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敢造次,但是花太监死了,尤其他们听说花太监还留下那么一大笔家业以后,他们开始蠢蠢欲动了。
“咱们兄弟四个的叔叔,凭啥遗产都给了他?”
“对,对,金银财宝不算,县城里三套宅院,城外有良田数顷!都成了老二的,他也不怕撑死!”
“咱叔肯定给我们留了一份,但是都让那黑心的两口子给私吞了。”
“没准咱叔和老二都让李瓶儿这个不明来路的女人给骗了!”
“我觉着也是,瞧瞧老二那副身子骨,过了今天没明天的短命鬼,他死了以后,那么多家产都成了李瓶儿的了!”
“走,咱们去县衙告这对丧尽天良的狗男女!”
挑头的花子由找人写好了状纸,然后他们在状纸上签名画押以后便跑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
李达天看罢状纸,然后升堂问案!
花家三兄弟早早地到了公堂上,但是被告花子虚却迟迟不到!
李达天发了火,吩咐官差去找花子虚。
皂隶找遍了全场,最后在群芳楼找到了正和妓女鬼混的花子虚。
花子虚听说本家的三个兄弟将自己告了,吓了一跳,赶紧提着裤子到了公堂上。
“花子虚,你为何独吞你叔叔的家产?”
花子虚吓得直哆嗦,他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回禀大人,我叔咽气之前吩咐他的家产都留给我老婆李瓶儿了。”
李瓶儿被传唤到了公堂上。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八看绿豆!
李瓶儿第一步跨进公堂便与李达天对上眼了。
李瓶儿在公堂上乍一亮相便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