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还是那片森林,树依然是那些树。
在那高高的树梢上,一只猫头鹰正瞪着明亮的眼睛,它安静,头颅一百八十度旋转着扫视着森林的地面,想抓捕些饱腹的蟑蛇鼠类。
在他的目光中,黑夜形同虚设,无论是那枯枝落叶的角落里,还是那遮挡植物覆盖的阴暗处,都一览无余。
突然。
猫头鹰的眼中出现两个黑影,那是仇天魁与梁勇,他们两一左一右,如同夜晚游离的鬼影,相互呼应着摸向了一块石头后面。
就在这石头后面,一个蹲着的身影屏住了呼吸,他伸直了耳朵,手紧紧的把住了弯刀刀柄,倾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是阿拉伯士兵。
振翅。
猫头鹰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盯着地上看了看,然后它伸展开翅膀,无声的从空中滑翔而过,再一次震动翅膀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依然没有一点声。
这一切,如此的安静。
猫头鹰的离去没一人察觉到,石头后面的阿拉伯士兵也没发现有人正在靠近。
他依然神情专注,等待着什么事发生。
距离十步。
仇天魁出现在他左边,陌刀几乎贴在地面上,隐而不发,他已然做好了突刺的准备。
梁勇出现在他右边,嘴上含着烟管,在阴影中举了起来,细小的孔洞正对着黑影,里面一根沾满毒液的铁针,瞄准了目标。
这阿拉伯士兵没有发现,杀机以经就在身边。
他在等待着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脑海中还在回忆出行前的事。
那是哈米德。
这阿拉伯士兵记得,他在一个时辰前被哈米德叫了过去,一起的还有五个同伴,共同听着哈米德话。
当时,哈米德在他们六人面前,道:
“今天晚上开始起,你们就去森林里,在预定的地点埋伏起来,一直等到白天唐军到来为止再撤离,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如果再埋伏期间,发现有人偷偷过来,就联合在一起将这人击杀,不管对方是谁。”
哈米德全程说过的话很少,他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埋伏,埋伏谁也不知道,就跟着同伴就来到了这片森林,因为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
但,长时间的埋伏,却不知道埋伏的对象是谁,只有无限的枯燥与等待,也不难让这阿拉伯士兵感到困惑。
而且,他清楚记得,哈米德再叫他们过来的时候,眼神与表情很是复杂,还问过他们今晚有没有吃好,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忍了下去。
“哈米德大人为什么要叹气的?”
夜晚的森林静悄悄,百般无聊的他如此思考到,有点不明所以。
“算了,那位大人运筹帷幄,这样做总有他的深意”摇了摇头,他如此心道,收回了思绪,决定专注眼前的任务。
森林中一阵轻风而过,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轻风吹开了这阿拉伯士兵头上的树叶,顿时月光倾泻而下,照在了他身边。
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头顶短暂的出现了一个空洞,从这空中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明亮的月亮如同挂在头顶,连它上面那些痕迹都清晰可见,久看之下还有点晃眼。
他瘪了瘪嘴,收回了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下。
几息之后。
轻风已过,他头顶的树叶再次遮盖了月光,让周围陷入了黑暗。
就在这时候,这阿拉伯士兵瞪大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十步之外,一个人正蹲在地上盯着自己,嘴上含着一根细细的‘棍子’,如同在黑暗中被恶鬼锁定了一样。
瞪着他的人是梁勇。
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这阿拉伯士兵脑子里出现了空白。
“谁?”
他心里如此想着。
咻!
在这阿拉伯士兵困惑的,盯着他的梁勇嘴腔微动,一根黑色的铁针飞奔而出,瞬息之间直抵这阿拉伯士兵的脖子。
无声针!
索命魂!
声音如此之小,比那落针发出的撞击还要细微,阿拉伯士兵顿时觉得嗓子一痛,有什么东西射进了自己的气管。
难受,无法呼吸。
这阿拉伯士兵想大叫‘敌袭’,但他叫不出来,脖子里如同有一个铁砣一般,堵塞了他的音带,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不仅如此,再被铁针射中的时候,这阿拉伯士兵脖子处如同有亿万蚂蚁在爬行,瘙痒,灼热,一种前所未的痛苦感袭击着他的神经。
忍不住伸出了手,这阿拉伯士兵想缓解这难受的感觉,疯狂的挠动着自己的脖子,连抓出血痕累累也毫不在意。
“有毒!!”
到这时候,他已经口吐白沫,才知道射中自己脖子的东西含有剧毒,一击被这剧毒封喉。
可以看见,就在他脖子的位置,一根细小的针头突兀在外,以这针头为中心,肉眼可见的黑紫色正在扩散,每一根血管都不自然的隆起,转眼就布满这阿拉伯士兵的脖子。
到此,这阿拉伯士兵知道自己没救了,他用手把住了弯刀,想在最后与这偷袭他的人同归于尽。
但是,另一方向又突然袭出一人,他是仇天魁。
这十步距离对于他而言不过三两步的问题,当这阿拉伯士兵还没拔出弯刀的时候,仇天魁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反手一勒,捂住这阿拉伯士兵的嘴,将他制服在了地上。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