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也有例外,在这只鸟啼叫之后,有一个目光在前行中看向了天空,只是一瞬间,他又收回了视线,跟着众人一起一起消失在了山道里,完全没有一点异样。
而在离九头蛇山很远的地方,在苍凉的大地上,有一群骑兵正在狂奔,目标直指远处那黑压压的山脉。
他们坐下的战马喘气粗重,骑行的人员兵甲在身,目光游走时杀气腾腾,逆流的风拨动着他们的黑斗篷,像是一群来之地狱的勾魂使。
这支骑兵领头的正是阿布德,是紧随而来的阿拉伯人。
他们出发的时间更早一些,大概就在寅时前后,阿布德就急不可耐的命令军队整备,摸着黑夜,趁着天上朦胧的星光,用最短的时间追了上来。
前行中,阿布德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遥远处的九头蛇山,连眨都不愿眨一下,像是要用这目光杀死他心中的那个男人,那个让他损失惨重,吃瘪数次的仇天魁。
而此时,阿布德的瞳孔中布满了血丝,仇天魁给他带来的仇恨感让他寝食难安,再加上一时间无法追上更让阿布德疯狂,在理智狂颠的边缘不停挥动着马鞭,不顾马匹身死催赶它奔行。
“阿布德大人,马快不行了,我们必须休息一次”
这种不要命的赶路,最终累死的就是坐下的战马,实在于心不忍的哈米德无法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晓之以理希望阿布德能够听进去。
忠言在耳边响起,阿布德吃人的目光回头看了哈米德一下,两双目光对视,哈米德不卑不亢。
几息之后,阿布德回过了头,盯着坐下战马看了看,眉毛皱到了一起。
“可恶!”
阿布德骂了一句。
正如哈米德说的一样,他们的马经过这一路的狂奔,早就到了体力的极限,有一些兵士的马嘴处甚至出现了白沫,估计再跑几刻钟就会累倒在地上。
“原地休息,等马好了之后再上路”
逼不得已,阿布德很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停下,可他也知道,要是马跑死了,就算知道他们在哪,估计也拿仇天魁没有一点办法了。
接着,阿拉伯骑兵慢慢减速,又缓行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至于没有当场停下,原因只有一点,急停劳累的马匹有很大可能猝死,也有可能在失力的情况下丧失平衡能力,摔断马腿,所以经验丰富的阿拉伯骑兵不得不防,免得在这次休息的时候失去自己的战马。
也是这一声明令,也是哈米德的这次进言,让跟在后面的阿卡杜拉嫉妒心达到了极点,无数次在心中咆哮着:
“那个位置是我的,明明该是我提醒主人的”
就连休息的时候,阿卡杜拉的目光都在阴暗的角落盯着哈米德,像是犯病一样小声嘀咕着:
“抢我位置的人,该死的哈米德居然敢抢我的位置,我饶不了他”
就这样,阿拉伯骑兵不得不修整,那怕阿布德的目光依然注视着九头蛇山,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与此同时,追在最后面的王凯也停了下来,围绕在一边空地打转。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交过手了”
聂军在说话,几经考察之后的他提出了疑问。
这里是丝绸之路的正道上,循着阿拉伯骑兵马蹄印追上来的唐军发现了情况,让他们不得不停留下来,短时间内陷入了一个混乱的场景中。
原来,追踪而来的唐军发现,那些原本行走在荒野的阿拉伯骑兵,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了大道上,成群结队的在周围集结,绕行,最后还分头追了上去,也将马蹄印一并残留在了地面上。
到最后,等王凯他们抵达这里,就以他们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圆形区域,周围布满马蹄印,像是有两拨人马在这里遭遇,其中一方还被围困在了中心。
在考察的过程中,王凯扶着下颚,思考了一下说道:
“交没交手现在不知道,但至少能看出当时应该发生了冲突”
“这话怎么说”
聂军随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心中想到;“交手难道跟冲突不是一回事?”
王凯骑马绕行,目光在马蹄印上游走了一会,这才解释道:
“当时的确有人被阿拉伯人围住了,但从这些痕迹上看应该没有打起来”
继续疑惑,聂军皱着眉头紧跟在王凯身边。
“要是打起来了,这些马蹄印不会这么整齐的绕行,应该更加混乱才是。
最重要的是,一旦打起来肯定会出现伤亡,那么这里应该有血迹干枯的场景残留,或者有过往的商队发现尸体,再从他们的嘴里传出消息来。
但这些都没有,这说明他们当时最多发生了某些冲突,但最终没有打起来,又各自分散离开了”
缜密的思考,经验老道的王凯看待事物远比聂军来的透彻,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但如此,王凯最后指着地面说道:
“聂郎,你接着看地上的痕迹”
在聂军的目光处,王凯再一次解释:
“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些残留的痕迹还是知道,阿拉伯骑兵当时围困的是一支庞大的队伍,要组成这种级别的防御圈至少有百多号人马以上才能做到”
随着王凯手指的晃动,在虚空中划出了一个大概的圆形,再加上绕行的马蹄印从旁印证,都说明他的推断毫无问题。
但这又出现一个无法想的难题,让聂军不得不再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