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衣袂翩翩,慕云吟仿佛感受到了那孱弱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面。
两行清泪,自慕云吟的脸上滑落。
呆呆的望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慕云吟才木然的转身回去。
蜀南王正在正堂的桌案前喝茶,慕云吟想到了昨夜祖母病危时,蜀南王府中的王欢倾力帮忙的事,不由得向蜀南王拜谢。
“谢王爷昨夜援手,帮祖母找来大夫。”
叶盛林虽听慕云吟没有喊自己姨父,称自己为王爷,但见慕云吟行的是大礼,忙起身扶起慕云吟。
等慕云吟拜谢完,从跪着的地上站起来,慕云吟才猛然想起,刚刚向蜀南王,竟行了个稽首大礼。
这是儿女对父母才行的大礼,慕云吟一阵心跳,偷偷看了一眼蜀南王,蜀南王神色和蔼安详。
“老夫人也是我的长辈,云吟不要这样见外。”
慕云吟不觉点了点头,似乎心里已认同蜀南王的话。
送蜀南王出府时,蜀南王上马车前,转身看着慕云吟道:
“你父亲虽然不在建康,但姨父还在,有什么事,可随时来蜀南王府找姨父,你不是一个人在建康,你不孤单,我们都在你身边。”
慕云吟听得眼睛又是一阵湿润,这个蜀南王,看似也不尽无情无义。
送走蜀南王,慕云吟回到祖母的房间,祖母已经醒来,史媪已经伺候着祖母喝完了粥。
“女郎,老夫人的药已经煎好了。”
祖母房间的婢女小翠,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
“我来伺候祖母吃吧。”
慕云吟接过小翠手中的碗,轻轻的用勺搅了搅,等汤药不再烫了,才端到祖母面前,一勺一勺的把汤药送到祖母的嘴里。
伺候祖母吃完药,慕云吟拿出手帕轻轻抹去祖母嘴角的药渍。
“云吟,府里有人来了?”
“嗯,蜀南王,来看祖母。”
祖母望着慕云吟,故作不高兴道:
“叫姨父,以后见着蜀南王,你该叫姨父。”
慕云吟心里觉得五味杂陈,但在祖母面前,仍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除了你姨父,好像还有个人来过。”
慕云吟心里道:祖母您不是睡着了吗,咋个还知道有人来过?
“是,是那个送椰汁糕给祖母的人。”
“他叫什么来着?看祖母的脑子,吃了人家的东西,都记不住人家的名字。”
“祖母想起来了,他叫楚环。”
慕云吟手一抖,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祖………祖母,他叫百里飞雁。”
“百里飞雁?”
祖母慢慢的啊了一声,不住的点着头,而后喃喃自语。
“百………里飞雁,百里………飞雁,楚环,楚环………”
慕云吟低着头,心跳着任祖母不停的念着,直到祖母忘记了叨念。
服侍着祖母靠在床上休息后,慕云吟才轻轻的走出祖母的房间。
靠在枕头上的祖母,睁开了眼睛,望着离去的慕云吟的背影,摇了摇头。
慕云吟出得门来,见慕云兰和二姨娘一起向祖母房间走来。
“姨娘。”
“祖母好些了吗?”
慕云兰的语气仍然担忧,眼睛看似没有睡好,很疲倦。
“已经没事了,现靠在床上休息呢。”
“没有就好,你父亲又不在,昨晚吓死我了。”二姨娘拍着胸脯,后怕的说。
“老夫人现休息着,我们在外间等一会再进去。”二姨娘对慕云兰说,慕云吟也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房间的慕云吟,脱下了身上的披风,默默的坐下。
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披风,把披风拿到鼻翼前,嗅着披风上的味道,慕云吟闭上了双眼。
“这是他的味道。”慕云吟喃喃道。
这是他的味道,慕云吟不停的呢喃着,脸不停的蹭着柔软的面料,有淡淡的药香,把慕云吟环绕。
慕云吟仿佛靠在那人温暖的胸膛上,人,不再焦虑,心里,涌起了一个小女孩无限的温柔。
午饭的时候,黄鹂端着饭菜来到慕云吟的闺房。
“女郎,用饭了。”
黄鹂向里面唤了一声,见没有人应,走进去一看,见慕云吟睡在床榻上,手里紧紧的抱着那件宝蓝色的披风,眼角有着未干的泪痕。
黄鹂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退出房去。
老夫人的病总算好了,黄鹂见自家女郎也吃得下东西,晚上,也睡得香,闭着眼的脸上,还会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每天早上,慕云吟起床后,黄鹂便会去为慕云吟收拾床铺。
每次,黄鹂会小心的把那件宝蓝色的披风叠好,方方正正的放在慕云吟的枕头旁边,第二日,慕云吟把那件披风抱乱了,黄鹂又再次叠好,人旧方方正正的放在枕头边,放在慕云吟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知自家女郎没有了母亲,没有可以悄悄倾诉的人,和慕云吟同岁的黄鹂,也只能为女郎做到这样。
希望这件披风,可以代替那让自家女郎撒娇捶打的胸膛。
慕云吟从来不说这件披风的事,黄鹂也从来不提这件披风还不还百里飞雁。
甚至,黄鹂会尽量的把昨夜抱着睡的披风,不重新展开折叠,怕自家女郎知自己认得她抱着披风睡,伤了女郎外表傲娇,但内心痴爱得脆弱的心肠。
八哥儿每次见黄鹂,都会问到老夫人的情况,然后,绕着弯的问慕云吟如今怎样?
“告诉你家公子,别一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