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王府里,王欢也垂首向叶盛林告罪。
“王爷,慕家女儿估计早已经离开建康了,是臣无能,竟没有发现那吟姑娘是怎样离开的。”
叶盛林虽然脸色担忧,但倒也没怪王欢。
“那表姑娘一向聪明,就像我的婉儿一样,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建康,那就会没有人知道。再说,你一般是夜里去慕府外转的,表姑娘估计是白天离开的。”
见王爷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王欢的心里越发不好受。说好的自己要守护着王妃唯一的侄女的,守护着王妃的亲人,自己却连吟姑娘什么离开建康的都不知道。
…………
麟泽宫,正寝殿内,萧祁奕眼眸阴郁,脸色难看,一改往日温情儒雅的形象。
斥责了负责守着慕府的侍卫,萧祁奕走进了睡阁,打开床榻旁立柜的门,萧祁奕又拿出了那件桃红色的小披风,紧紧的攥在手里。
“贤儿。”
萧祁奕闻着那小披风上的味道,喃喃的叫了声。
望着小披风那鲜红的颜色,萧祁奕仿佛看到了慕云吟手腕上那朵红色的茶花。
萧祁奕突然一下把手中的披风丢进立柜中,害怕小披风的颜色突然消失。
…………
“女郎,我们离开建康两天了,估计大人已经回来了。”
慕云吟忙用一个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黄鹂小声点。
“两个小娘子要去哪里?身边怎么也不带个小厮?”
慕云吟苦笑了一下,瞪了一眼黄鹂。
“老伯,我们穿着一身男服,你怎么就认出我们是女子呢?”
黄鹂问赶牛车的老伯,老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麻袋上的两个俊美的‘少年郎’,笑道:
“不是你一口一个女郎的叫着吗?”慕云吟对黄鹂正色道:
“以后可要记住改口了?”
黄鹂自觉说错了话,嘟了一下嘴,不再狡辩。
“老伯,家里没有小厮可带呢。”
慕云吟在试探老伯,想看看一般人眼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公子哥。
老伯扭头看了一眼慕云吟,粗犷的脸上,笑起了一道道皱纹。
“腰上挂着那样玉佩的公子,一般身边都跟着几个小厮。”
老伯轻轻的甩了一鞭慢腾腾走着的牛,接着说。
“老伯我对玉佩倒不在行,但一眼也能知道这个玉佩的主人地位尊贵。”
慕云吟摸着腰上挂着的玉佩,笑了笑,这是萧祁奕那日来她的闺房时,留个慕云吟的玉佩,当时,萧祁奕说了句,见玉如见他。
慕云吟为了装得更像一个公子,遂把萧祁奕送的这块竹雕羊脂玉佩挂在了腰上,想不到,一个赶牛车的老伯,一眼就看出了它主人尊贵的地位。
慕云吟的怀中,还揣着一枚圆形的玉佩,那是从母亲的遗物中发现的,那个玉佩,上面有个云字,慕云吟把这枚玉佩带在身边,就像母亲陪伴着她一样。
“两位公子,前面就到十里坡了,老伯我已经到家了,天色已晚,两位公子应该也是要在这里歇一晚才上路吧?前面二十里路,都没有可落脚的店。”
慕云吟看了看天,虽然天色尚早,但为了安全起见,便听老伯之言,决定在十里坡宿一晚。
“两位公子,听老伯一言,晚上镇上有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出来看。”
老伯说着,见有人走过来,慌忙赶着牛车离开。
慕云吟和黄鹂听了老伯的话,一下愣在那里。
但前面二十里路都没有可住宿的地方,勉强就在这十里坡住一晚吧,就按老伯说的,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出来看就是。
住宿的客栈倒也不错,面门窗也结实,只是,房间是在一楼,窗子又朝外开。
店小二望了她们一眼,交代她们晚上千万把窗子关好,不要打开,说完便离开。
慕云吟和黄鹂吃了东西,早早的躺下。
“女………公子,我来帮你揉揉腰吧,你那小细腰,估计一路颠簸得酸疼了。”
“黄公子,以后叫我慕公子,记得去掉那个字。”
“是是是,慕公子。”
黄鹂说着,过来帮慕云吟揉腰。慕云吟在黄鹂轻柔的手指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悲凄的哭声,把慕云吟惊醒,睁开眼睛的慕云吟,看到黄鹂已经侧身在窗边听着那哭声。
哭声是从她们住的这一排屋檐下传来的,是个女的。
“救救我,好心人,救救我。”
远处有吵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吆喝声。窗外的哭声开始压抑,不敢哭出声来。
“公子,有火把追来了,救不救?”
黄鹂听着那压抑的哭声,心生可怜,转过头来望着慕云吟,征求慕云吟的意见。
窗外女孩压抑的哭声越发显得害怕,好像被人追杀一般。
黄鹂打开一缝木窗,看到月光下,两个缩作一团的女孩,惊怕的望着不远处向这里移动过来的火把。
“公子,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黄鹂望着越来越近的火把,听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等慕云吟开口,便一下打开了木窗。
两个女子听到窗子打开的声音,感激望了一眼这边,慌忙的从外面爬了进来。
两个女子爬进来后,看到房间里是俩个公子,不觉愣了一下。
慕云吟望着她们矫健的身影,心里感叹俩人的身子骨也不弱,怎会被人追杀呢?
黄鹂关好窗子,听到外面噪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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