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三个女孩离开叶氏的祖坟时,那一双眼睛,又出现在她们的背后。
回到蜀南王府,用完晚膳,慕云吟站在母妃的房间,看着那熟悉的一切,慕云吟的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流出来。
“女郎。”
黄鹂递过来一方手帕,慕云吟擦干眼泪,对候在一旁的小玲说。
“把王妃卧房的门打开。”
“郡主………表姑娘,王妃卧房的钥匙,我们没有。”
慕云吟听了,只好自己走到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木盒旁,拿出木盒里所有的针线什物,扳开夹层,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黄铜钥匙,熟练的打开了卧房的门。
“你们忙去吧,我想在王妃的房间呆一会。”
慕云吟对一脸惊奇的小玲小说着,自顾的走进了母妃的房间。
母妃托人带给南泸卫夫人的信中,对巴蜀气候的描述,很是令慕云吟生疑。
“越来越冷的寒流逼近巴蜀,准备了御寒的东西。”
慕云吟小声的念着母妃信里写过的内容,不停的分析着。
环视了一遍遍四周,慕云吟的目光,最后停在了一个壁炉上。
巴蜀冬日的天气,根本用不着烧壁炉,而卧房中,更不能砌个壁炉,晚上的炭火,会让人窒息。
自己以前,也从来没有看到母妃在卧房中烧过这个壁炉。望着这个自从砌好后,就从来没有用过的壁炉,慕云吟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从外面找来铲子和凿子,慕云吟让黄鹂关好里外两扇门,拉严窗幔,借着微弱的光亮,俩人开始拆壁炉。
但壁炉被拆完后,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慕云吟不甘心,继续翻找,终于,在壁炉一侧的墙壁里面,有一样东西,出现在慕云吟面前。
一个层层包裹着的铜盒,静静的躺在墙壁内。
打开铜盒,里面还有个厚实的小陶罐。
陶罐里,有一片沾满血渍的衣袍,包裹着两封信函。
拆开信函,慕云吟拿着信函的手越来越颤抖。
“女郎,怎么了?”
黄鹂说着,想凑过来看看。
“你不能看………”
慕云吟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两封信函,惊疑过后是愤怒。
“黄鹂,重新把这个壁炉砌起来吧。”
“啊?”
“砌得和之前一样。”
慕云吟慕云吟木然的坐在母妃的床榻上,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
前线的将士洒热血,抛头颅,多少将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大梁皇室,却和外敌勾结。
为了邀功争宠,就出卖自己的兄弟?
就为了怕将士爱戴的主帅功高震主,就借机出卖军情布防,让自己的将帅倒在望崖岭上?
为了想坐上九五之尊的龙椅,便不顾自己亲人的死活,便让望崖岭两万将士血洒疆场?!
慕云吟手里捏着那两封信函,玉牙咬得咯咯作响。
直到手巧的黄鹂,从外面拎着水进来,原模原样的重新砌好壁炉,慕云吟还没有从震惊和愤怒中恢复过来。
“女郎,好好的怎么又这样了呢?”
黄鹂打扫完王妃的房间,伸手帮慕云吟抹去脸上的泪水,发现手脏,便忙换作袖子,用袖口帮慕云吟擦了擦脸上的泪。
“黄鹂,回建康。”
“是,明日一早就陪女郎回去。”
“不,黄鹂,今晚就走。”
“啊?”
慕云吟一刻也不想耽误,她要把这两份无耻的通敌证据带回建康,交给父亲。
慕云吟坚信,父亲会让这两份证据在朝堂之上公之于众。
大姨父,大姨母,大表兄,和望崖岭战役中战死的将士,他们不会白白的死去,还有百里飞雁,她曾经的楚环,他也要让父亲为他讨回公道。
慕云吟相信父亲的智慧,还有蜀南王,她前世的父王,相信也不会袖手旁观。
自己巴蜀和云南这些亲人的离奇死亡,肯定也与这两份信函有关。有人怕这两份信函出现在朝堂上,便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慕云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巴蜀的蜀南王府,还有云南的老宅,会三番五次的进贼,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两份信函。
对了,还有之前刚刚发生在建康的慕府窃贼入室案,那些身手不凡的窃贼,他们知道父亲不在,幻想着这两份信函或许会在建康的慕府中,便到父亲的卧房和书房翻找。
那些窃贼宁死都不愿被活捉,他们,不就是那个人养的死士么?
慕云吟现在已经不恨百里飞雁了,也许,没有林紫姑娘,他真的醒不过来,他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的苦。
他从残酷的战场上存活下来已属不易,他喜欢林紫姑娘就让他喜欢吧。
慕云吟想到百里飞雁,心里又疼又痛,但仍然默默的祝福百里飞雁。
慕云吟返回自己的房间,找出了楚环那些年送给她的信物。
“这些东西,应该是属于林紫姑娘的。”
慕云吟把百里飞雁当年送给她的鸳鸯翡翠玉佩,连心金锁,还有那打着同心结的莲藕玉佩全部包起来,让黄鹂贴身携带。
慕云吟拿着一块玉佩,冷冷的看着。
“黄鹂,这块玉牌你也帮我收好。”
这是萧祁奕以前给的玉牌,一块可以出入宫门,可以自由出入东宫的玉牌。
留下字条,在夜幕的掩护下,慕云吟带着黄鹂,悄悄的牵着马,从蜀南王府的后门走了出去。
风雨兼程,慕云吟和黄鹂一路向建康而去。
“父亲,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