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正待离开峡谷地带,突然发现四周的山坡上,光影绰绰,气氛一下子惶恐诡异起来。
洪义光一惊,其余部将,皆以为是魏国的韦大司马率兵来袭。
齐军所处的峡谷地带,距离大梁边境不远。
峡谷腹地平缓,然四面山坡,十多万大军若被围困在里面,辗转难顾,犹如作茧自缚。
洪义光之所以率军从这里经过,并在这里稍作休息,是因为这还在齐国的土地上,自家的地盘,想必不会有人来围攻。
结果,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洪义光当然想不到,指挥此次战役的统帅,就是消失了十八年的大梁儒将,当年的龙骧将军。
龙骧将军,不仅仅作战神勇,情报网络,遍布神州大地。
洪义光刚刚在大营调集人马,早已经有龙骧将军的探子,向大梁驻守北境的将帅报告了情况。
慕颂扬之所以选择主动出击,星夜赶到齐军必经的峡谷地带,就是应用了兵贵神速,出其不意的作战要领。
齐国做梦也想不到,刚刚死了镇北大将军的梁国,军中应该人人自危,因为他们脚下的土地,正成为别人眼中窥视的肥肉。
谁也想不到主帅易位的梁军,反倒主动出击别国。
一时间,火光冲天,坐骑受惊,四处乱窜,摔下了无数的兵士,又被踩伤踩死。
十五万齐军,就像被关在口袋中的困兽,被火箭围攻。
火光中,夜色下,一身白色战袍的慕颂扬,挥舞着手中的银枪,身先士卒的率众冲下峡谷。
被火烧得晕头转向的齐军,仓皇应战,但许多战马已经不听主人的使唤,那些战马,不是受惊狂奔,就是驮着人在原地打转。
消失了十八年的龙骧将军,身后披着那件白色披风,在火光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披风上,那一朵红色的云彩,已不再是鲜血洒在上面,而是如一轮红色的月亮,照耀着大梁将士在黑夜中拼杀。
“龙骧将军?”
有齐国的老将认出了慕颂扬,这个消失了多年的龙骧将军,正率军向他们杀来。
鬼哭狼嚎中,又见一白袍小将,驰马冲杀下来,火光照耀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阿健,老杨头,还有那几百的羽林卫,随着年轻的祺王冲下战场。
两匹威猛的战马,随着两个白袍将军在战场上左冲右杀,驰骋疆场。
年轻的祺王,枪挑强敌,马跃山涧,身后披着的战袍,雄风万卷,霸气凛然,在汪洋的血海战场,一杆银枪,搅起无数波澜。
一支冷箭,突然向慕颂扬射来,千钧一发之际,萧祁轩挥动手中的银枪,拨开了那致命的一箭。
慕颂扬看了一眼萧祁轩,没有时间言谢。这个曾经在皇上的赐宴中,为他挡过酒的年轻皇子,慕颂扬从心里喜欢。
当天亮时,拼杀了一夜的战场,硝烟弥漫。
硝烟散尽,从敌人尸体上跃马于高地的两员白袍战将,身上的白色战袍,在朝霞中迎风飘扬。
望着一夜的战果,慕颂扬和萧祁轩相视一笑。
除了反应快的一部分齐军,快速撤出了包围圈,负伤逃离了峡谷地带,其余齐军,均被歼灭。
这一仗,大梁的北境,至少可以安稳好多年。
慕颂扬默默的望了一眼身边的萧祁轩,这个从小就被悄悄培养的大梁皇位继承人,此时目光雪亮,气宇轩昂。
没有选错,慕颂扬点了点头,默默望了一眼老杨头。
老杨头知道,这是龙骧将军对他这么多年的付出,给予的肯定。
慕颂扬心里感慨,经过这一仗,以后身边的这个年轻儿郎登上帝位时,他便有时间来休养生息,发展北境的经济了。
老杨头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两个白袍将军,忍不住对身边的阿健道:
“真像父子两个。”
阿健吓了一跳,忙悄声道:
“老杨头,你不要乱说,这里人多。”
老杨头呵呵一笑,眯着眼睛看着前面,低声说道。
“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既然是半个儿,哪有儿子不像父亲的?”
阿健被老杨头说得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憨憨的一笑。
当东方的朝霞撒在大地上时,梁国的大军已经从齐国的峡谷地带撤了出来,到了自己的边境内。
回到北境军营驻地的第一件事,慕颂扬就建议萧祁轩在军营中挂起白布,为镇北大将军致哀。
但慕颂扬却叫情报人员,包括李火头他们这些伙房采购人,在外散布消息,说建康来的祺王,在峡谷地带一战中,受了严重的伤,回来后,不幸身亡。
祺王也听从慕颂扬的建议,呆在大帅府中,没有出门,只有那些值得信赖的人,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接下来,处理了王大郎一行人的后事。
王大郎,王三郎被祺王就地处决,他们的家眷,交给专门负责的人处理,发配到了更偏远的地方。
王定乙那三个接到消息离开军营的义子,已经被百里飞雁手下的人押解回军营,他们失散多年的父母,被百里飞雁的人从大梁的不同地方找到。
妻儿和父母,在百里飞雁的人手里,他们不得不被要挟离开军营,因有了百里飞雁的帮忙,才让萧祁轩在慕颂扬等人的帮助下,顺利收回军权,让军队没有发生暴动,没有流血,军权顺利过度。
但其中王定乙的一个义子没有任何牵连,那个人,就是王定乙的第五个义子,他是百里飞雁安排在王定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