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人,是夜视眼,看得清房间的一切。
之所以外面的人缠住李四娘,让他一个人进来,就是因为,此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得清东西。
但此人狡猾得很,进来时,仍然装得什么也看不见一样,装模作样的摸索着慢慢靠近百里飞雁的卧房。
站在卧房门口,蒙面黑影的视线里,一个披着灰黑色披风的瘦弱身影,就站在床榻旁边的衣柜侧面。
蒙面黑影的眼里,阴毒的冷笑更甚。
黑影心里得意的阴笑着,站在卧房的门外,黑暗中,百里飞雁的房间显得异样的寂静。
蒙面人突然抬起手来,对着衣柜旁边躲藏的人,投去了两把利剑。
被剑刺中的人,应声倒地,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
太弱了,怪不得平常都要靠轮椅代步。蒙面人嫌这次行动不够刺激,心里鄙夷道。
这个蒙面人得意的跨进门里,但当他的脚步刚落地,脖子便被门上落下来的一根细丝勒断。
百里飞雁从门后走了出来,用捏了几年核桃的手腕,捡起了那颗头颅,用力丢了出去。
正和李四娘缠在一起的三人,虽然一人已经叫着趴下,但另外二人已经站了上风,逼得手里身上只剩下两把菜刀的李四娘连连后退。
突然一颗头颅滚出来,两个蒙面黑影又惊又怒,知道是自己的兄弟失了手。
两个蒙面黑影一惊之间,李四娘的两把菜刀已经出手,可惜,被他们避开了致命处,只伤及了俩人的皮肉。
两个黑影把李四娘逼进了厨房,李四娘进到厨房,就顺手打翻了一桶油。
那两个黑影一进来,踩在了油上,脚底一滑,跌了个四脚朝天。
李四娘手中的锅铲,水盆,碗碟,米缸,唰唰的飞到了倒地的两个黑影身上。
厨房,本就是李四娘熟悉的战场,在她的地盘,别人没有胜算。
两个黑影满身伤痕,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厨房,却狡猾的把结实的门一关,把李四娘锁在了厨房里面。
“公子,把门从里面反锁起来。”
李四娘见厨房的门和窗都被堵死,自己一时出不去,急得对着百里飞雁房间的方向大喊。
百里飞雁听到了李四娘的喊声,知道李四娘无恙,心里踏实了一些。
面对又走进来的一个蒙面人,百里飞雁没有关上自己的卧房门。
那个蒙面人手里举着剑,小心的跨过了门槛,来到了百里飞雁的卧房里面。
静静的站了会,蒙面人摸黑来到了床榻前面。
剑光一闪,蒙面人手中的剑已经刺向衣柜后面。
衣柜后面的人影没有躲闪,蒙面人刺过去时,刺破的只是一件披风。
披风被刺破,触动了机关,一支箭飞了出来,射中了蒙面人的肩。
百里飞雁手里捏着几个核桃,一用力,核桃一个个的弹了出去,砸向了机关,机关被再次触动,一支支箭飞了出来。
蒙面黑影,身上插着箭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最后脸露惊恐的倒在了外面。
百里飞雁手里握着两把核桃,轻身跟了出去。
站在门外,百里飞雁对着厨房外面的蒙面人弹出了手中的核桃。
距离太远,加上百里飞雁武功尽废,虽用尽了全力,核桃只砸得厨房外面的蒙面人趔趄了一下。
一个黑影突然手持利剑从屋顶上落下来,直刺百里飞雁。
百里飞雁急忙退回房中,蒙面黑影冲过来时,却没有跟进来,进去的两个人都死了,他不想再冒险。
黑影反手把外面的门锁了起来。
短暂的静默过后,百里飞雁听到了外面有无数人的脚步声,但却没有人闯进房间来。
一股松脂的味道传进来,一丝焦虑爬上了百里飞雁的眼眸。
退回到自己的床榻面前,百里飞雁望了望暗门。
自己死了不足为惜,可是,那两份信函不能被烧掉。
百里飞雁默默的走到暗门前,静静的靠在了暗门上。
如果房子被烧,那地下暗室,只有他靠的这个地方会,在墙壁被烧得变形后,有可能冒烟进去,也只有从这里有引燃地下室的可能。
百里飞雁觉得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紧紧的靠在暗门上,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住串到地下室的烟雾,和可能溅进去的火星。
“决不能让那两份信函被烧掉。”
百里飞雁说着,紧紧的靠在了暗门上,闭上了眼睛。
…………
在离百里府不到半里路的时,八哥儿就敏锐的闻到了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
八哥儿心中一惊,马不减速的直冲过去,马车冲到百里府后墙外面,八哥儿看到了慕府外面堆满了柴禾,有人正在柴禾上倒着油。
八哥儿抽出了腰上的软鞭,一路抽了过去,那些手提油桶的人,手上马上血肉绽开,手骨尽断。
来不及绕进巷子里从门进去,八哥儿在百里府后墙外,放开缰绳,蹬着马纵身一跃,便跃到了屋顶上。
软鞭在八哥儿的手中被甩得密不透风,屋顶上的黑影在和八哥儿缠斗了几下,不是剑脱手,就是被抽得掉下了屋顶。
扫清屋顶上的障碍,八哥儿看到他睡觉的耳房,已经冒着滚滚浓烟。
跳下屋顶,八哥儿才发现,院子里面,墙角边,都已经冒着火焰。
“公子,公子?”
八哥儿急得顾不上那些放火的人,用鞭子把堆在门口的柴禾卷走。
但那些放火的人,哪肯让他进去救百里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