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把他害死在望崖岭上,他今年,也有十八岁了。”
“他叫祁景,生下来后,一直由她的阿姊,威国大将军的夫人养大。
他,就是在望崖岭战役上,率兵端了齐国晋王帅帐的少年将军,就是他亲手杀死了齐国的晋王。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勇敢。”
皇帝朝前一倾,喷出一口血来。
自己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大梁皇帝喃喃自语。
“她就这么恨………恨我,有了………有了孩子,都………都不告诉我一声?”
慕颂扬的眼里,怒火燃烧。
“萧熙,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前线为你拼命杀敌,你却把我的未婚妻子强留在宫中?
萧氏的罪人,老天注定你无后。
从那时起,我慕颂扬就知道,你终有一日会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皇帝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此时,皇帝练连抬起手来指向慕颂扬的力气都没有了。
站在门外的刘尚忠此时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见皇帝仍然坐在龙椅上,但听不到里面在说些什么,皇帝已经口齿不清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而此时,殿内的慕颂扬,并没有放弃要口诛言杀萧熙的想法。
“萧熙,自从我们助你登上帝位,你就开始猜疑我们。你真是大脑有问题,智商低劣。
我们若真的对你有二心,我,陈重庆,叶盛林,我们兄弟三人,挥手之间,就可轻松的瓜分了你大梁的江山,就可让你萧氏,从大梁的土地上消失。”
慕颂扬眼露不屑,蔑视的看着皇帝。
“但是我们没有,我们不是你相像的那种人,是你的心胸狭隘,智商堪忧而判断错误。”
又一口鲜血,从皇帝萧熙的嘴里喷出来。
刘尚忠再次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看到御史中丞正在给皇帝擦拭着嘴角。
刘尚忠正想走进来,突见慕颂扬猛然抬头看向他。
“刘尚忠,陛下让你进来了吗?”
刘尚忠自然不敢直视慕颂扬的眼睛,只好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望着面前的垂死之人,慕颂扬冷冷道:
“可笑在你身边长大的萧祁奕,脑子和你一样笨。
通敌卖国的信函,还让人帮他烧掉,你们当那齐国的晋王是如你们一样的憨包?
那晋王怎会烧掉到手的证据,以后,他是要拿来挟大梁皇帝的,晋王知道,他手中的那两份信函,可以匹敌齐国的千军万马。
若在特殊时候,齐国抛出萧祁奕亲书的这两份证据,便可以让梁国朝廷大乱,萧祁奕失去群臣的信任,文臣另立新王,武将起兵谋反,国君易主,齐国便可趁乱灭了梁国。”
皇帝萧熙的胸脯一起一伏,但只能张着嘴,一张一合的望着慕颂扬。
慕颂扬仍然没有放过萧熙,接着说道。
“你今日没有把太子关进皇城地下监狱,而把太子关在冷宫,萧熙,你是怕把太子地下监狱,接受三司会审,太子扛不住,说出了望崖岭战役惨烈的原因,是你希望敌国帮你杀掉威国大将军。”
慕颂扬讥讽的看着萧熙,嘴角的冷笑更甚。
“萧熙,十八年前,我负伤归来,你名义上晋升我在朝廷坐高官,实际上是收了我的兵权。
你以为我手中没有兵权,就奈何你不得?就不能为婳婧报仇?
十八年前我就发誓,我慕颂扬以后不用一兵一卒,不用起兵谋反,就能让你的皇权颠覆,让国君易主。
萧熙,你放心,我一直都没有做皇帝的野心,等你驾崩后,大梁的皇帝,由我选中的人来做。”
皇帝的两眼不停的朝上翻,嘴角流着口水,已经说不出半句话。
仔细的看了看皇帝,慕颂扬已经知道,这个皇帝,时日已不多了。
慕颂扬哈哈一笑,昂首拂袖,大步出了庆元殿。
慕颂扬看了一眼一直守在殿外的刘尚忠,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内臣,有点捉摸不透。
慕颂扬离开皇宫,驰马向建康城外奔去。
路过玄华街上的慕府,慕颂扬只看了一眼,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城外而去。
自从从北境回来,慕颂扬第一时间就去了蜀南王府,还没有来得及回家看望一下自己的老母和女儿。
慕颂扬现在要去迎接祺王,在皇帝死之前,让祺王做好一切登基的准备。
慕云吟在府中,缝完了最后一针,突然听到府外,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声,似有快马,从慕府的门前驰过。
望着装好的一对鸳鸯枕头,慕云吟羞涩的笑了一下,唤来黄鹂。
“黄鹂,午饭后,把这对枕头送到百里府上去。”
“哇——”
黄鹂哇了一声,声音拖得很长,意味深长的望着慕云吟笑着。
“黄鹂,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看到他的两个枕头有点小,才做了这两个枕头给他的。”
黄鹂终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打趣道:
“女郎,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你用不着忙着分辨,用不着解释。”
“死黄鹂,我………我没有分辨,我没有解释。”
慕云吟觉得脸有点烧,怕黄鹂看到她的脸变红,赶紧背过脸去。
黄鹂磨磨蹭蹭的出门时,已是午后未时。
黄鹂一路蹦蹦跳跳的向百里府走去,她现在已经不用砸瓦唤八哥儿出来,径直走向巷中的百里府大门。
突然,黄鹂发觉有点不对,今日百里府外面,竟然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宫中的羽林卫围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