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吟静静的看着,看着萨拉玛可敦和那几个夫人坐的马车,向深龙潭冲去。
接下来,是非常热闹的场景。
尖叫声,惊呼声,哭声慌乱成一片,混乱中,没有人顾及贵妇的形象。
许多人冲过去,七手八脚的,最后才把冲向深龙潭的马车拉了回来。
在可敦和一众夫人惊魂未定的目光中,郦夫人坐着一辆木轮马车来回的走了两遍,安然无恙的在那些首领面前下了马车。
这一回,轮到慕容清和慕容匹西傻了眼,他们的母亲,也被巫邪附身?
“咳咳。”
郦夫人轻咳两声,转身望向那些在马车上吓得魂飞魄散的夫人。那些人,个个垂头丧气,避开了郦夫人的目光。
不等郦夫人问慕容清,图托大声问道:
“王,我的母亲不用在寺庙里诵经三年了吧?”
慕容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道:
“之前是误会,不用了。”
狡猾的慕容清,只字不提他的母亲和其他夫人刚才的事。
“你,你怎么收服恶龙?”
慕容匹西突然抽出腰上的刀,指着慕云吟说,他这是在转移目标。
面对寒气森森的大刀,慕云吟知道慕容匹西是不会杀她的,慕云吟转向慕容清。
“大王,恶龙的魂魄,被那块巨石包在里面,只要把那块巨石从潭水旁边搬走,深埋在地底下,以后恶龙,就再也不会把经过深龙潭的马车吸进去了。”
在场的人,有的惊奇,有的半信半疑。
郦夫人向图托看了一眼,图托马上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一声招呼,手下的人一窝蜂的涌向那块巨石。
撬的撬,扳的扳,最后一起把那块巨石抬离了深潭,远远的埋在了一处深坑下面。
郦夫人优雅的带着慕云吟和黄鹂,及一起来的婢女,坐上一辆图托重新为她准备的马车,缓缓的从深龙潭旁边经过,离开了身后的那些人。
“你是怎么发现的?发现马车冲进深龙潭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块巨石?”
回去后,郦夫人问慕云吟,慕云吟把自己发现的经过说给郦夫人听。
郦夫人听完,沉吟了一会,说道:“慕容清应该早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黄鹂不解,“既然慕容清已经知道原因在那巨石,为什么还要装着不知?”
郦夫人冷冷道:“说不定那块巨石,就是他放在那里的。”
接着,郦夫人讲了那块巨石的来龙去脉。
原来先王因为郦夫人是信奉佛教的汉家女子,为了安慰郦夫人的思乡之情,在深龙潭附近为她建了一座寺庙,供郦夫人烧香拜佛。
深龙潭四季出水,以前也没有那块巨石。但三年前,先王病逝,慕容清继承王位后,慕容清就开始打深龙潭附近那片土地的主意。
一次天降暴雪,天晴雪化后,深龙潭旁边就突然多了一块巨石。
从那以后,就传言说深龙潭里有恶龙沉睡,邪恶之人经过那里,就能唤醒沉睡在深潭里的恶龙。
“因为那片土地是我儿图托的土地,铁轮马车就只有我和图托的马车经常经过那里。即便其他贵族到寺庙里烧香拜佛,走的也是深龙潭对面的路,他们的土地在深龙潭的对面。”
“所以,邪恶之人,就只可能是我和我的儿子图托。”
郦夫人停下话来,看向慕云吟。
“今日感谢女郎,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儿子,保住了他名下的土地,没有被心思歹毒的慕容清兄弟吞掉。”
慕云吟一听,忙对郦夫人说:“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郎。”郦夫人望着慕云吟,笑着再次喊道。
“夫人?夫人你已知我是女儿之身?”慕云吟红着脸问。
郦夫人轻声道:“从你们俩个被图托带进来时,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们俩个是女孩子。”
郦夫人说着,轻轻的摸了一下慕云吟的耳朵,笑道:
“虽然你们穿着胡服,但一般人都看得出来你们是汉人。哪有汉人家的小郎穿耳孔的?”
慕云吟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低声说:
“出门匆忙,没来得及用蜡把耳孔堵起来。”
“耳孔堵上也没有用,哪有长的这么俊的小郎?”郦夫人望着慕云吟红红的小脸笑道。
“夫人,求夫人放我们走吧,求夫人送我们出吐谷浑。”黄鹂一下子跪在郦夫人面前求道。
“起来,你是女郎的婢女吧?你们主仆二人真像姊妹一样。”
郦夫人扶起黄鹂,看了看黄鹂,又看看慕云吟。
“你们俩个觉得我的儿子图托怎么样?”
“我们不了解图托。”慕云吟回答。
“图托是吐谷浑先王最喜欢的儿子,领兵打仗立下无数战功,长的也英武异常,多少吐谷浑的女子,都想嫁给他为妻。”
郦夫人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一口酥油茶,看了慕云吟一眼,接着说:
“图托虽有几房妾室,但正妻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图托是个重情义的人,正房从此空缺着。所以图托房中,还缺一位正妻。”
郦夫人说着,又望了望慕云吟,轻声问:
“不知慕女郎还找不找表兄?我是说,兵荒马乱的,女郎还能见到你的表兄吗?”
慕云吟马上知道郦夫人的意思,忙说:
“不瞒夫人,我的表兄,就是我的未婚夫君。我的未婚夫君,是大梁北境赫赫有名的少将军,麾下的将士,比吐谷浑草原上的牛羊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