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吟这两天见阿姊慕云芷都有事外出,似乎认识了不少建康的贵人。
三妹倒是在府里没有出去,但一天儿对着下人发脾气。
黄鹂见府里那两姊妹一个比一个让自家女郎操心,不觉对整天甩脸色的慕云兰更加不屑。
“黄鹂,你去告诉三妹,从今日儿起,每月的零花钱和一个人的德行挂钩,整日的骂东骂西,没有一点女德,不但要扣每月的零花钱,还要禀告父亲后,要倚仗家法伺候。
慕家虽然出过将军,但总的来说,仍是书香门第,容不得姑娘们有半点撒泼。”
黄鹂气哼哼的过去传完话,那慕云兰,果然不敢再闹。
零花钱是万万不能少的,这帝都建康,不比云南,到处都需要花钱,禀告父亲,启用家法,那棍棒可受不了。
慕云吟见好就收,并送去了三盒凝香阁的妆粉和胭脂。
“这玉兰幽香是凝香阁最为抢手的货,是建康许多贵女必备的,这盒粉面桃花是箫声洞天的头牌指名要的,还有这盒胭脂,唤做残血惊鸿,是多少女儿家梦寐以求的。”
慕云吟知道,三妹是个急性子,但尖刀嘴,豆腐心。这几日的胡闹,是阿姊不带她出去玩闹心闹的。
慕云吟最担心的,不是三妹,而是阿姊。
“三妹,我们阿姊是个实心眼的人,我怕她在建康遇到不好的人,她跟我又一向不说实话,阿姊一向对你不错,你可要提醒着她,别着了人家的道。”
慕云兰得了凝香阁的胭脂水粉,已经满心欢喜,连连点头答应。
两日后,永安侯府的明玥正式邀慕云吟去府里做客。
慕云吟换下了一身白沙绸的衣裳,穿上了一套宝蓝色的罗裙,头上别朵蓝瓣白蕊的小花,带着三盒凝香阁的妆粉,早早的去了永安侯府,赴的是晚宴。
有和明玥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出来打招呼,慕云吟知道是明玥的哥哥明誉。
明誉小时候慕云吟也经见过,只是才几年不见,还不到弱冠之年的明誉,已经长得高出慕云吟一个头。
不见当家主母,慕云吟才知道明玥的母亲三年前已经过世,现在是兄妹俩和永安侯相依为命。
慕云吟先拜见了永安侯,才和明玥拉起家常。
快到午时,也没有其他人来,方知明玥邀请的人极少。
“冷兄,百里公子,快来先喝杯茶。”
好不容易有客人来,慕云吟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来人竟是那个百里飞雁,还有她的救命恩人冷子游,当然,八哥儿是形影不离的。
“女郎,你看。”
黄鹂一见那三人,一惊一乍的,惹得八哥儿又脸红脖子粗。
百里飞雁没有坐在轮椅上,一派潇洒自如,儒雅翩翩的公子哥形象,让明玥姑娘多看了两眼。
而百里飞雁,却似无意的瞟了一眼慕云吟手上的玉镯。
“这是吟姑娘。”
“这是冷兄冷子游,这是百里飞雁公子。”
明誉放下茶盏为几人介绍。
慕云吟浅浅一笑,对着来人点头打招呼。
“吟姑娘。”
那个冷子游也对慕云吟和黄鹂点头,但笑不笑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肌肉随时都是紧绷绷的。
八哥儿今日换下了蓝色的衣衫,一身绿色显得很精神。但八哥儿看了黄鹂一眼,脸更红,因为他和黄鹂穿了一样颜色的衣衫。
“女郎,你看他,不仅学舌,还学人家穿一样颜色的。”
黄鹂的嗓门本来就大,何况还有点故意的意思。
“你………,你这只绿鸟………”
八哥儿气得口齿有点结巴。
慕云吟赶紧带着黄鹂离开。
临近饭间,又一翩翩公子哥笑着赶来。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太子殿下已经解除禁足了。”
慕云吟听明誉唤此公子哥为程辞渊。
“你听谁说的?”
明誉有点不相信,一下禁足,一下恩宠,让单纯的明誉有点不相信。
“我父亲从朝堂上一回来,就在家里唠叨,这还能有假?”
慕云吟发现,百里飞雁三人,对朝堂上的事,似乎不太上心,自始至终,只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一点看法。
“听说,又有女子站出来,说太子逼良为娼的事,是受人指使诬陷太子的。”
明誉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憨憨的一笑。
“都弄不懂两位皇子怎么会惹着那些女子,被她们指认来指认去的。”
百里飞雁神情无波无澜,语气平静的问。
“那站出来说话的女子又死了?”
这位程公子双手一拍,笑道:
“百里公子真能掐算,那去京兆尹府的女子哭诉说,指正太子之一的一女孩是她亲妹,小妹撞墙而死也是逼不得已,她不死,亲人就得死。虽然死去的小妹换来了一大笔银子,但做阿姊的,觉得小妹的死不值当,会让一国之本的太子蒙冤,故而来陈情事实。”
程辞渊说到这里,故作神秘的停顿下来。
“你快说,休弄玄虚。”
明誉觉得故事精彩,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结果那女子诉完实情,京兆尹府的值班衙役觉得没有必要收监保护,在两个衙役护送女子回家时,一辆受惊的马车迎面驶来,撞死了那个女子,肇事马车在俩个衙役受伤时,也逃之夭夭。”
明誉明玥两兄妹听得一愣一愣的,睁大了眼睛。
“故事跌宕起伏,情景似乎合情合理。”
百里飞雁淡淡的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