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应雄听得一愣一愣,还想再问什么,不远处,袁飞白领着几名武装士兵走了过来,杜泰像个狗腿子一样跟在他身边。
贾应雄闭上嘴巴,低下头把眼睛里浓浓的杀意掩饰住,他轻轻握住小蕊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顾小蕊的手很冰冷,身子微微发颤。
仿佛感受到她心里的害怕,贾应雄稍稍用力握紧那只冰凉小手。
袁飞白在运煤坑道高岸处蹲下,望着底下那些拖着沉重兜车,在雪地里艰难行进的狩猎队队员和家属们,好像在冷漠的俯瞰一群渺小的蚂蚁。
“营长,那个女的就是贾应雄的女人。”杜泰指着藏在贾应雄身后的顾小蕊,笑的很是阴险。
袁飞白压下墨镜看了眼,摇摇头道:“一个干瘪的丑丫头而已,这种流民窝里能有什么好货色!”
杜泰伸长脖子朝底下望了望,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女人也同时朝他看来。
杜泰眼睛一亮,伸手一指说道:“那个女人叫丽丝,流民营里一枝花,以前跟过强尼,她伺候人的本事那叫一绝呀!”
袁飞白顺着望去,那个叫丽丝的女人浑身狼狈沾满泥雪和煤灰,不过身材的确不错。
丽丝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惊惧不已,反而是迎着袁飞白的目光,仰起那张被冰雪冻得麻木的脸蛋,还努力地挤出一丝丝笑容。
只是很可惜,袁飞白看了她一眼就挪开目光,似乎兴趣不大。
顾大彪没有察觉到丽丝的异样,他跨出一步拦在丽丝身前,怒视杜泰:“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冲你彪爷来!”
袁飞白瞥了他一眼,没太放在心上,这群在坑道里拖拽运煤兜车的流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贱民而已,是生是死不过是他一个念头的事情。
袁飞白忽然间注意到米月,这个女人虽然也是浑身肮脏不堪,但却给了他一种不同于普通流民的感觉。
袁飞白扭头朝部下说了几句,一名士兵跳下坑道,踩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米月身旁,端起枪口指着她,厉声喝道:“你!过去!”
贾应雄咬牙迈出一小步,米月朝他微微摇头,扔掉肩头上的绳子,嘴里呼出一口白气,冷冷地瞥了眼蹲在高处的袁飞白,低着头走了过去。
“把头抬起来!”袁飞白抽着烟,烟灰飘下,落在了米月身前的雪地上。
米月仰面望去,唇角上弧,露出了一个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笑容。
“模样一般。”袁飞白有些失望似的摇摇头,“不过身材不错,皮肤也很白,流民窝里能有这种货色,也算难得。”
杜泰谄笑道:“这个女人叫米月,前不久跟贾应雄从庭山回来的,听说以前是个拾荒人,有些身手,曾经一啤酒罐砸晕了强尼!她也是杀害强尼队长的帮凶之一!”
“喔?是吗?”袁飞白来了些兴趣,打量一眼米月,笑容有些淫邪:“听说拾荒人都有各自的绝活,我倒想见识见识。”
米月忽地冷冷一笑:“石公山调教出来的人,果然都是些败类。”
袁飞白眯起狭长的眼睛:“你竟然知道我们石师长的名讳?”
米月哼了声,扭过头没有再理他。
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像是有人倒在了雪地里。
接着响起鲁大力慌张的声音:“老婆!老婆?你没事吧?”
鲁大力的女人晕厥倒在雪地里,那个女人身子骨本就很弱,天寒地冻的干了一天的苦活,终于承受不了倒下了。
鲁大力背上的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被冻得通红。
“队长!队长”鲁大力叫不醒女人,下意识地惊慌叫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了贾应雄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鲁大力呆了一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噗通一声朝袁飞白跪下,哀求道:“长官,我婆娘不行了,能不能让她上去休息,她的活我来干,干多久都可以!”
袁飞白戴着墨镜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忽地,他指了指小女孩说道:“把那小东西带上来。”
士兵上前,二话不说把小女娃从鲁大力背上拽下,还一脚把鲁大力踹到在雪地。
小女娃的哭声撕心裂肺,手脚挣扎地伸向她的爸爸。
所有狩猎队的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他们眼里充满紧张和恐惧,不知道这些残暴的壁垒军人,会怎样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
小女娃的下场,或许就是不久后他们的下场。
“去拿点热牛奶过来。”袁飞白吩咐了一句,带着皮手套的手掌按在小女娃的头顶。
很快,部下拿着一盒温热的牛奶过来,插上吸管,塞到了小女娃手里。
小女娃一边哭一边喝着牛奶,甜甜的很好喝,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袁飞白从部下腰间拔出一支手枪,打开保险上膛,然后蹲在小女娃身后,教小女娃用双手握住。
“我给你牛奶喝,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哪个不动,你就扣这里,对准他嘭地一下”
袁飞白的声音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比漫天的飘雪还要冷。
小女娃懵懂的抽着鼻涕,满眼渴望地望了望那盒甜甜的很好喝的东西,指了指跪在坑道里,脸色惨白的鲁大力,抽噎道:“给爸爸喝”
袁飞白笑了笑,轻柔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们都有好东西吃。”
袁飞白嘴角上扬,握住小女娃的手拎起枪口对准鲁大力,轻声说道:“你看,你爸爸他在发呆偷懒,记住我说的,扣动这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