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情,众人只能沉默不语。尽管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旁观者清,但是旁观者感受不到当事者那种痛入骨髓的左右为难。就好像那些令人抓狂的问题,母亲和妻子同时掉水里,你先救哪个?父亲和母亲你更爱哪个?这些问题平时一问,都令人很头疼,更何况在现实生活中要直面这些问题呢。说句毫不过分的话,真的是痛不欲生。
方灵玉倒是很快就醒了,但是苏醒后的她一言不发,只是偶尔流下几滴眼泪。除了这些,你都无法确定她是醒着还是睡着,这可把众人给急坏了,用千般言语来解劝方灵玉,但方灵玉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众人正无法,有人来报上官清婉到了。高崇岳连忙招手道:“快请进来。”几分钟后,上官清婉轻轻推门走了进来,见满屋子的人,先是愣住了,本能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玉儿上前,用传音大致的说了一遍,上官清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琢磨不定起来。似乎对于此事也有一番看法,不过方灵玉在侧,她不好说出来。
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玉儿,上官清婉上前坐在了方灵玉的身边。她并没有立即劝解方灵玉,而是替她擦拭掉了刚刚滚落下来的泪珠。沉默了片刻,上官清婉轻叹了一声,说道:“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万一把身体搞垮了,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你一个人要伤心了。”
说着上官清婉很随意的将方灵玉的下巴往上一托,泪眼朦胧的方灵玉,刚好看到众人那担忧的眼神。那是真真切切的担忧,谁都不希望她再这样悲伤下去。这些人为了自己彻夜不眠,足以证明他们是真心对自己好啊。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霄天宇、高崇岳、上官清婉,他们所交心的朋友,哪一个不是坦坦荡荡的君子?众人相会相聚在一起,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拧成了一股绳,真的有一种在大家庭中的感觉。此刻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不禁还是让方灵玉的精神为之一松,再偏头一看,自己左边正是满面忧色的丈夫。右边是善解人意的嫂子,方灵玉明白了,就如霄天宇以前对她所说,人为什么越大反而更不愿意去死,因为每一个人早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着了,更是为他人而活,自己没有权力结束自己的生命。同样,也没有资格遭践自己的生命。
方灵玉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高崇岳抓住机会,伸手到方灵玉脑后,轻轻点了一下,方灵玉总算是比较安祥地闭上了眼睛,头一歪,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睡穴可不能多点呀。”上官清婉低声嘱咐道。屋中之人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最弱的都在御星境,自然能看出来高崇岳先前点了方灵玉的睡穴。
高崇岳挠了挠头,苦笑道:“行,我知道了。当然不会多点,今日是特殊情况,只想让她再睡一会。还是你有办法,不愧是嫂子。”听着高崇岳的调侃,上官清婉微微一笑,伸手替方灵玉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有些惆怅地说道:“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啊,灵玉丫头想要康复过来,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心结,而这个心结并不是你我带给他的温暖能解决的。灵玉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从小缺乏父母的关怀,长大以后也就不在乎了,所以更体会不到家庭支离破碎的那种痛楚。但灵玉她从小就有一个还算比较完整的家。”“所以灵玉的这个心结就需要她的其他长辈来劝解才行。可是还有谁能来呢?”高崇岳马上接过话来,边说边问道。
高莫忘伸手拍了拍高崇岳的肩膀,巧笑着说道:“二哥你怎么忘了?嫂子尚有亲生母亲在世啊。”高崇岳和上官清婉对视一眼,又相继看向了高莫忘,异口同声道:“左春生,左前辈。”高莫忘笑着点头,高崇岳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个人可不好请啊,而且她和灵玉的关系也特殊。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上官清婉却说道:“我看倒不妨一试,总比我们在这干着急的强,我想天宇也快回来了,已经有消息说他赶往天冥府这边了。再等个两天,我们和他商议好了,再行事就是了。”高崇岳从鼻腔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显然已是凌晨,正是天最黑的一段时间。高崇岳苦笑道:“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样,我们去吃一顿夜宵吧。吃完之后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番。这一夜辛苦大家了。”众人纷纷会心一笑,尽管有些疲倦,但众人的心情都还算不错,纷纷走出了小楼,跟着高崇岳去吃夜宵了。
接下来两天众人轮番上阵,换班照看方灵玉,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毕竟高崇岳和上官清婉熬上两天两夜,也是不好的,关键在于这不是普通的熬着。在方灵玉感觉伤心的时候,还需要用各种言语去解劝,纯粹是个累人的苦差事,所以只能换着班来。
众人拖了两天,第三日清晨霄天宇回来了,他几乎不是自己跳下马的,而是被人硬拉下来的,随即他又几乎是被抬上山的。哪怕是霄天宇也有点蒙了,“我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抬着他的倒也不是旁人,是高莫忘、成功、成饭、成汤,天佐和何灵俊还在一旁瞎凑热闹。成功边抬着霄天宇往山上跑,边说道:“贤弟,你先忍一下,这是有急事,不赶不行呀。”“我感觉我用轻功走,也不比你们这慢呀。”霄天宇极其无助地说道,没人再理会他,直到他被抬进了高崇岳的小楼之中。
霄天宇的脚尚未沾地,高崇岳就给了他大大的拥抱,“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