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座山峰高高耸立,其中一座山峰最为卓尔不凡。
万千云雾缠绕,苍翠似海,殿阁如云。
位于中间那座那间大殿,外观极是巍峨。
但是进到里面,却是大不相同,四壁空空、只有竹席铺地。
居中一只蒲团上,端坐着一个白眉白须的老者。
老者伸出右掌,不断伸出或者曲起手指。
半个时辰过去,老者颓然放下手掌。
“这几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可是怎么也算不出来!”
“不行,怎么也得算个清楚”一念至此,老者或是强迫症患者,重又伸出手指。
宋子安父母早亡,今年虽然才满十八岁,已经是一家之主。
手里掌握着一份偌大的家业,纨绔是纨绔了些,却算不上败家子。
宋子安在老管家来福辅助下,兢兢业业打理着父母留下十几间铺子、七八座农庄,家业不但没有衰败,反倒是越发兴旺起来。
宋子安年少多金,又没份量足够的长辈管教,少年心性,难免在那些灯红酒绿的欢场流连。
这日晚间,宋子安带着两个随从和两个轿夫到白玉楼饮酒作乐。
白玉楼是本县最富盛名的青楼,楼主白如玉更是艳冠并州九县。
几乎每天都有来自并州各县的富商阔少来到白玉楼,只是为了一睹白如玉的芳容。
白玉楼附近的商家提起白玉楼,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
毕竟白玉楼对长林县的繁荣做出了巨大贡献。
白如玉一向对那些一掷万金的豪客微笑常在,相敬如宾,却不及乱。
唯独对这位宋少爷另眼相待。
比如她正在为某位豪客轻舒歌喉,楼下龟公一声宋公子到,她就会手抚额头。
“官人,小女子这会头疼的厉害,就先告退了”
出了房门,她离开春光满面,神采奕奕,寻着宋子安找过去。
又比如,只有宋子安能够随意出入她的闺房。
只是这位宋公子表现有些奇特。
或者说是奇葩,他不爱花魁爱花瓣。
最近宋子安一直围着白如玉的丫头小慧转悠。
出入白如玉的闺房也是为了找寻小慧。
宋子安年少多金,要家教有家教,要相貌有相貌,不知道是全县多少大家闺秀、不淑少妇的梦中情人。
这小慧两只眼睛又大又健康,心智也很健全,看起来也是喜欢宋子安的。
但她还是未梳头的清倌人,不经白如玉同意,怎么能随便跟了人。
两人就这样一直暧昧了两个月,暂时也没暧昧出什么结果。
临近午夜,宋子安喝的酩酊大醉,看着小慧道:“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好寂寞,今夜不想回家,要不然??????”
小慧皱着眉头,楚楚可怜:“宋少爷,人家还小”
宋子安道:“以后就不小了”
“我现在就不小,宋少爷,要不到我房里,我给你捶背”
富含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宋子安转过头,看到白如玉柔柔弱弱的站在自己身后,双眼里似是燃着勾魂的火焰。
视线所及,白如玉所言非虚,她真的不小!
宋子安连忙移开视线,站起身,脚下一个趔趄,连忙手扶墙壁:“白楼主来了,我正要告辞呢!”
“宋欢、宋喜快扶我一把,也该回去了”
宋子安出门带着两个随从两个轿夫,还有自己的轿子。
仆人宋欢和宋喜从外面走进来,一左一右扶起宋子安。
白如玉撅着嘴唇,看着宋子安走下楼梯的背影,眼睛里的哀怨转为深沉。
宋子安摆脱白如玉,乘着轿子回家,迷迷糊糊中,轿子忽然停下。
恍惚间,似乎是有人挡在路上,轿夫和随从正和挡路的人说话。
外面忽然安静下来,只是等了片刻,轿子仍未继续前行。
宋子安等的有些不耐烦,伸出一只手,想要掀开轿帘看看外面的情形。
“呼啦”一声,轿帘被从外掀开,劲风扑面。
宋子安还未来得及看清外面的情形,一个斗大的拳头冲着他面门打过来。
按说宋子安自幼在母亲严厉教导下,这一拳应当躲得开的。
但是今天手脚有些迟钝,不知道是三年来颓废的生活,迟钝了他的大脑和神经,还是晚上喝下的烈酒麻醉了自己的手脚。
宋子安躲得慢了一些,被一拳砸在脑门上。
这一拳蓄力极大,力可碎石。
“想要我的命吗”
“喀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破碎。
“哗啦啦”一道金色光芒从宋子安识海里升起,不断围绕他的识海盘旋,严密护住他的识海,不受外力侵袭。
这道光芒形似一条五爪金龙,龙头、龙身、龙尾俱全,五爪尖利、金光四溢。
这条金龙绕着宋子安识海盘旋飞舞,似是刚挣脱了牢笼,状极欣喜。
宋子安身体摊到在轿子里,一动不动。
渐渐消失的意识里,有人在翻动自己的身体,还有说话声响起。
“找到什么了?”
“没有,这家伙出门都不带些银子吗!”
“你真把自己当成拦路抢劫的,他死了吗?”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这一拳,好像打破他的脑壳了,绝对活不成的”
“死了就行,我们赶紧走”
这人不知道自己打破的并不是宋子安的头骨,而是锁着他识海的一道桎梏。
随着那些声音渐渐淡去,宋子安意识也渐渐模糊。
在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