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下一手持斧,冲着山岳一样巍峨的城墙,大步狂奔。
只要攻上城头,自己就成为无义王世子。
城头上,眼见这一箭即将击中朱常下面门,丁不八脸上一喜。
若是能一击之下毙伤匪首,再好不过。
看到那支巨弩,朱常下一声冷哼,手里长柄斧狠狠劈下,正中弩箭箭头。
“嘭”弩箭所携巨力,足以碎石、穿木,竟然在他一斧之下,轰然炸碎。
丁不八脸色一变,流寇首领强横超乎他的意料。
转眼间朱常下已经冲至城下,空的那只手一点城墙,稍加借力,双足不断点击城墙,身体向上快速攀升。
看到那匪首动作,丁不八有了一个不好猜想。
他大步走到另一巨床弩上,一把推开操作的士兵,瞄准朱常下后击发床弩。
同时嘶声喝道:“所有弩弓都给我换上将军弩”
“崩”不出所料第二支床弩所发巨弩,仍然被朱常下一斧击碎。
与此同时,城墙上其他士兵纷纷张弓搭箭,或者抬起巨石向下砸落。
朱常下击碎第二支巨弩后,身体只是稍微下挫,一脚点在墙壁上,稳住身形后,身体继续上冲。
那些普通箭矢和石头砸在他身上,似乎遇到一层无形护盾,纷纷弹开。
“真的是练气境强者。”
“崩”丁不八又是一支弩箭射出。
这一箭,也和上一支一样,只是令朱常下冲势稍挫。
在他掩护下,五十名悍匪口中咬着朴刀,徒手攀援城墙。
这些光滑的墙砖,在他们手里似乎像是梯子一样趁手。
丁不八眼睛一扫,看到周围床弩都已经放好将军弩,胜败在此一举。
他自己不过练体二段,若是给下面那个练气境冲上来,城头上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丁不八高高举起一只手:“床弩手们听着,等我手落下时,一起发弩,别管后面那些,都给我瞄准为首那个,我左边的床弩瞄着他的脑袋,我右边的床弩瞄准他脑袋上一人高处,一定要射死他,若是被他冲上城头,大家都得死!”
城上床弩忽然停止射击,朱常下大喜过望,以为床弩出了什么故障。
他迈开大步几乎是沿着城墙垂直向上大步走来。
城头在望,胜利可期!
城头上,丁不八一挥手。
“崩、崩崩、崩崩崩”
令人心颤的床弩击发声接二连三响起。
‘怎么会怎么多!’朱常下脸色大变,知道情况不对,身体霍然拔高。
但是他和那些床弩距离太近,身体刚刚腾起,那些闪着金色光芒的巨弩已经到了。
朱常下一斧砍在最前面那支巨弩上。
“当”的一声,巨弩炸裂开来。
但与此同时,他手里的长柄斧也一起炸裂,碎片一起飞射他的双眼。
朱常下不得不闭上双眼。
“呜”又是一支巨弩迎面射来。
朱常下听风辨器,险而又险,闪过一支巨弩,
“啊”身后传来凄厉惨叫,一名悍匪被将军弩击中后,整个人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碎块跌落下去。
“嘭、嘭”两支巨弩射中朱常下,被他护体元气震碎。
“噗”朱常下胸口如遭雷击,一口血喷出。
“嘭”胸口一阵剧痛。
一支巨弩虽然没有洞穿他的身体,但是却射断了他一根肋骨。
“怎么可能、我是练气境强者,怎么会被这些弩箭攻破护体元气”
迷离中,脑袋一阵剧痛。
“轰”一支将军弩击中他的脑袋,他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炸裂开来。
“嘭”
无义王朱逢九和朱常威看着在城墙四丈高处接连中箭,最后爆开的朱常下,脸色煞白。
丁不八这一次冒险射出三十支价值连城的将军弩,终于没有白费。
一举击杀朱常下,也使得无义王再也不敢动用练气境强者强行突袭。
立即改变战术,再不想一击制胜,对城墙展开消耗战术。
“少将军、少将军”
李安宁被从梦中唤醒,对外面道:“出了什么事?”
外面传来张奎安的声音:“少将军,东城城楼敲响了警钟,点燃了烽火”
“你确定是东城!”
“是,少将军大人,刘总兵已经带着一千人前往东城!”
“李重业在哪里?”
“在外面集结军队”
李安宁立即从床上跃下。
“传令李重业立即带八百人前往东城,你把剩下的人都集结好,等我一起出发”
“是少将军”
从宋子安那里回来,李安宁立即将正要破坏卷宗的黑井控制起来。
然后亲自带人整理那些卷宗,以验证宋子安所言真伪。
结果,不但找出事关黑井的来往信件,还有云湖主人派来的协助秦大烩的消息。
可以确定宋子安所言并无虚言。
杀害那些商会士兵的人,不是秦大烩余党就是云湖派来的人。
昨天晚上为了防止总兵府遭到突袭,李安宁调集一千士兵守在总兵府内外。
今天下午看完那些卷宗,李安宁又调了一千人到总兵府外围防守。
仅是防守总兵府的兵力就有二千人。
即使刘总兵带走一千,这里还剩下一千人。
李安宁到达西平关后,连续派出几队探马向双山夹道,始终没有得到流寇的消息。
原以为隘口被重新封堵,流寇无论如何也过不来。
他自然不知道无义王会如此残暴,搭建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