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条人影并非人人如此幸运,有一个家伙运气不好。
他从外城墙向内城跃起后,稍稍落后一些。
刚划出三分之一个圆弧,“噗”的一声,一条大腿被一支重箭射中。
重箭直接贯穿大腿,剧烈的疼痛破坏了他身体的协调性,同时也破坏了他体内元气运行。
他身上一脱力,身体在空中的圆弧只画出一半,整个人横着摔向胸墙。
这厮是大雄五郎,危急之中,他双手一扒城头,身体几个翻转,总算站在在城墙中间。
这时从城墙两边冲来十多名持刀拿枪的士兵,将他围在中间。
后面还有二十几名弓箭手跟在他们后面。
大雄五郎站稳后,正要翻越下城墙,但是他看到士兵们手里的弓箭,此刻在向下跳,他只能成为这些弓箭手的活靶子。
而且已经翻进去的那些兄弟,也要遭到这些弓箭手从城头射击。
大雄五郎狠狠一咬牙,放弃跳下去的念头,扔掉手里抓钩,抽出腰间弯刀。
他将受伤那条腿拖在身后,另一条腿在前,微微弯曲。
面对两边围上来的数十名士兵,一双双眼,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双困兽般恶狠的目光。
射中大雄五郎的千夫长丁不七受命加强这断城墙防守。
丁不七是丁不八的哥哥,两兄弟原本都是刘重作的护卫。
随着刘重作步步高升,两兄弟一个当了城门官,一个当了刘重作的副将。
丁不七是一名练体二阶强者,射术精湛。
虽然一箭重创一名敌人,但是他心里可没有一点庆幸,刚才那几条黑影从自己负责的地方翻入城内,不知道会造成多么大的麻烦。
他扔下弓箭,拿起靠在胸墙上一柄长刀,对身边一名士兵喝道。
“去向将军大人示警,已经有敌人潜入城内,一定要加强城门防卫”
那士兵立即拔腿往城门方向跑去,丁不七带着十几名士兵向那一脸狰狞的敌人冲过去。
大雄五郎这么会让人去报信,空着的那只手一挥。
“呜”几枚暗器高速飞出。
“啊”那名报信的士兵被暗器从后背贯穿,向前扑倒。
丁不七怒喝一声,手里长刀狠狠向东野武士斩去,同时大声喊道:“多几个人去城头报信”
又有三四名士兵一起向城头方向冲去。
”“嘭”一股青烟冒起,大雄五郎从丁不七消失不见。
丁不七正在寻找那厮去向。
惨叫声在不远处响起。
循声望去,大雄五郎鬼魅一样出现在那几名士兵前方。
挥舞手里弯刀一刀将跑在最前面那名士兵砍翻在地。
大雄五郎砍翻士兵后,用生涩的大雍话大声喝道:“只要我在这里,你们一个都别想过去”
喊完之后,他迈开大步冲向另外三名士兵。
城墙上老兵都守在第一线,在八个东野武士冲上城墙打出的那片暗器时,已经伤亡殆尽。
精锐士兵都守在城门附近,现在这些都是临时召集的乡勇民壮。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触即溃。
三个人吓得转头就跑,其中竟有一人在同伴挤压下,掉下城墙。
凄厉的惨叫和人体坠落撞击地面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丁不七被大雄五郎从面前脱离,杀伤手下士卒,他不由羞怒交加,横举长刀,大步前冲。
冲至大雄五郎近前,一刀兜头横斩。
“当”大雄五郎那种隐身瞬移的武技,看似不可捉摸,其实极为耗损力量,而且原本就身上带伤,已经无法继续施展出来,只能硬接丁不七这一刀。
丁不七这一刀含怒发出,竭尽全力。
大雄五郎不敌之下,后退两步,才站稳身体。
一刀斩向丁不七脖颈。
“当”丁不七横刀拦截,两人谁都无法短时间取得胜利,在城墙上形成胶着之势。
七条黑影翻过城墙后,身体不断翻转,同时用手里抓钩击打城墙,减缓下坠力量。
城墙高度超过八丈,七人又不是练气境强者。
若不采取如此手段,不断减缓力量,获得缓冲。
等到七人落在城墙下,七人即使不死也要身负重伤。
先落地的人,立即保持警戒,防御都放在城墙外,城墙下根本没人。
七个安然落地后,大雄一郎一眼发现数目不对:“少了谁?”
“大郎,五郎不在,好像被困在上面了”
这时头顶城墙上传来的喊叫和厮杀声。
紧接着有个黑影从城头上手舞足蹈,掉落下来。
七人中有人作势准备接应上面下来的人。
大雄五郎抬头一看:“八格,那不是五郎,躲远一些”
七人身形闪动,一起从原地离开。
只是刚才被同伴从城头挤落下来的那名士兵。
“嘭”的一声,一名大雍士兵在距离七人不远处直接摔成肉饼。
虽然摔落的不是大雄五郎,但是大雄一郎心里还是一阵黯然。
东野国内因前任国主暴毙后没有子嗣,为了争夺野皇宝座,各族阀混战十数年,战败者只有自杀或被杀,家眷沦为胜利一方奴隶的命运。
他们几个原本并非一母同袍,而是同一族阀手下将领,阀主战败后,他们家眷遭到屠戮,几人结伴逃出东野。
数年来几人相依为命在大雍闯荡,梦想有一天在大雍组成军队,率领大军杀回东野,报仇雪恨。
经历无数生死,有惊无险活到今天,五郎今天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