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大群马匪从远处奔驰而来。
“停止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几百匹战马在坡下停住。
“张弓搭箭”
每一匹马上都有一个骑士,每一个骑士都拿起弓箭。
“目标、坡顶,每人三箭”
一声令下,几百支箭飞蝗一样向坡顶射来。
“嗖、嗖嗖、嗖嗖嗖”
马匪考虑到对方派出发动伏击的强者甚多,这次齐射并不简单。
射是抛射,箭是重箭。
箭射至坡顶空中,齐齐坠落下来。
“噗、噗噗、噗噗噗”
箭矢所至,石粉崩射,无数石头被直接击碎。
有些重箭是马匪中强者所发,箭尖坠落时,声势惊人,甚至没入石块指长。
这样密集的箭雨覆盖下,若是宋子安一行仍然在坡顶埋伏,必然出现伤亡。
若是对付甲兵,大概威力有限,但是宋子安一行轻骑减从,哪有甲兵。
虽然其中练体高阶好手,即使被射中也没什么大事。
但是那些骑兵可没有那么好的硬功。
即使练体境强者,也需要消耗功力施展护体功法。
等到体内蓄积的功力消耗完毕,仍然和普通人一样。
马匪们之所以如此迟迟赶来,也是因为一路上遇到山坡或者转弯,都会如法炮制。
一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才让宋子安一行及时离开。
在数百马匪簇拥下,松林法师和马不丧一行走上落马坡。
这里一个时辰前才有过一场杀戮,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令人做呕。
松林法师深吸一口气,看着伸向远处的官道。
他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不病纵马来到两人面前:
“启禀大哥、法师大人,我们在路边找到了前锋营那些兄弟的尸体”
马不丧道:“所有人都在吗?”
“大哥,五十二个人,一个不少”
马不丧听了,心里一阵刺痛。
堂兄弟四人一起驰骋数年,经过数十次险恶厮杀都有惊无险,今天晚上却连续失去两个。
松林法师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对马不丧道:
“这里到两山狭道,还有更为险要的地方吗?”
马不丧摇摇头:“我在这条路来往多次,这里和乱石坡两处地方最为险要”
松林法师沉默片刻道:“他们抛弃这里不守,很可能已经打通了道路”
马不丧听了一惊:“若法师所料不错,我们该怎么办?”
松林法师道:
“我们这样一直追下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事已至此,不如我们兵分两路。
你给我留下十个最精锐的骑兵做我的护卫。
我施展一些法术,看能不能干扰他们。
你带着你的骑兵,只管一路追过去。
我们各自尽力而为,总不能都吊死在一棵树上”
马不丧知道这位松林法师深的无义王信赖,听闻他精通一些匪夷所思的术法。
这位法师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自己一套办法。
他点点头,将身边二十个身披铁甲的骑兵,留下十个。
这二十个是他本族子弟,都是练体一段,正在冲击二段的好手。
他们个个体坚甲厚,之前在乱石坡有一人马腿折断,从马上摔下来,都未受伤。
马不丧是怕这位法师再出了什么意外,无义王一定不会饶了自己。
不然怎么也不舍得让他们离开自己身边。
马不丧向松林法师拱拱手:“法师,我先去了”
松林法师道:“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才有可能追上他们,你只管用最快速度冲过去”
马不丧点点头,对一众手下喝道:“小的们听到了,全速前进”
于是马不丧、马不病两人带着五百多马匪向坡下奔驰而去。
松林法师看着吉野专、吉野家两人,伸手指着那十名铁甲马匪:
“你们和他们一起动手,把那些尸体都给我搬过来”
十二个人去搬用那些被抛在路边那些尸体时候,松林法师也有事做。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腰囊,从里面掏出一件件东西。
香炉、香烛、符纸,还有一串法铃。
还有一包包色泽和气味各异的粉末。
他手拿那些粉末在落马坡中间,开始画出一幅巨大的图案。
其间,每搬过来一具尸体,他都会指点他们放在法阵某处。
当所有的尸体搬进法阵,松林法师也画完了法阵。
他看着好奇看着自己的十二个人道:
“等会我要施展法术,你们给我护法,万万不可让任何人进入法阵里,更不能让任何人碰到我”
“黑姨”吉野专和吉野家两个大声应道,同时目光凶狠的看着十名马匪甲士。
十个马匪甲士连忙学着他们一起叫了声“黑姨”
虽然他们不知道两个东野人喊的“黑姨”是什么人。
但是也知道这些东野人时常用“黑姨”发誓。
这位素未谋面的“黑姨”应该和西戎人常说的长生天是一回事。
松林法师看着他们满意的点点头,在法阵中央点着香炉中的香烛。
他这香烛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和寺庙里那些香烛除了样子,其余完全不同。
点燃后,不但火焰蓝幽幽,还散发出一股腥臭气味,令人作呕。
松林法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袋子。
这袋子不像布帛缝制,似乎是某种皮革。
布袋上密密麻麻刺着花纹,周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