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斜阳把城下曹军战阵的影子拉得老长,长得快触及到斑驳古老的城墙。
“将军有令:命尔等在一刻之内开门投降,否则!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西门,得到探马再度告知救援彭城的吕布军并未发现己军,依然继续往南疾行后,率军来到小沛城下的曹仁命令旗下一个大嗓门亲卫前去招降。
“曹老大,既已赶到城门之下,何不趁其不备速速攻城?”等曹仁左手持盾右手提刀立在阵前,身如渊渟岳峙站立一小会,深知其人秉性的赵达方才凑过去问道。
“孟德有言,此次东征徐州只为讨伐逆贼吕布,对城内官员佐吏和平民百姓须得好生安抚。为此,本将军虽是顷刻便下此城,但却不愿多做杀戮。”
“将军仁慈!”违心拍上一句马屁,赵达继续问道,“但要是对方不知体会将军好意呢?”
似乎被赵达说的话激怒了,曹仁顿时虎目圆睁,8道战环“飕”的一声脱体而出,身后披风无风自动,“那便勿谓言之不预!”
“铮!”
受战环影响,曹仁身后三千将士齐齐摆动兵刃,向前踏了一步。
“将军威武!”
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引起身后一片应和,赵达眯眼悄悄后退几步,稍稍离脸上写着“朝我放箭”的曹仁远了一些。
片刻之后,赵达料想中的箭如骤雨倾盆而下,或者城内冲出一辆马车,跳下无数人把曹老大团团围住狠揍一顿的事并未发生,城楼上除了发生小范围的骚动外,小沛一城寂静。
“时辰已到!全军准备,即刻攻城!”
看到城门依旧紧闭,没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曹仁反身回到战阵之种,真气全力运转,6道统率战环发出阵阵光芒。
在战环光芒的照耀下,战阵之中的曹军将士发现手中兵器和身上甲胄变轻不少,强行军带来的疲惫顿扫而空,全身上下好像有了使不完的气力,在更加敏锐的目光下,城墙上的吕布军弱小得犹如蝼蚁,而单薄的城墙仿佛只需一脚便能把它碾成粉沫。
力量上升、精神振奋、体力恢复、五感增强、战意高涨、奋勇无畏……
几乎是全方位的提升,离曹仁越近的将士,受到的战环增益便越多。
随后,战鼓声中,战阵肃穆齐整的徐徐前移。
城墙上,看到片刻之间,城下的曹军状态从强弩之末转变成蓄势待发,高顺父子和曹性脸色都不大好看。
高顺和曹性没料到来的竟是曹仁,而高进则是没想到曹仁会这么猛。
“循义,还放曹军进来?”看了高进一眼,曹性把目光放在高顺脸上,在这种需要硬碰硬的时候,没有人比陷阵营统帅更加可靠。
“我打头阵,阻敌门口。”高顺目光如炬,没有丝毫犹豫。
“诚明叔,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见老爹要按照计划诱敌进城,感受着脚下传来的轻微震动,高进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转过身对高顺行个军礼,朗声说道,“高校尉!伍长高进请求归队!”
“什么叫一切拜托我……等等!行之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性眼都直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高顺,这一眼,差点把下巴惊吓掉,“循、循义你、你竟然会笑?!”
“……”
谁笑了?我没有,你看错了,别瞎说!
高顺耸拉下眼皮,待睁开眼时,已是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准。”
“循义你——行之犯浑,你也跟着胡闹!”看到眼前二人一唱一和,曹性气得直跳脚。
“诚明叔,大战在即,我现在是陷阵营的一名伍长,我当然要去找我的士兵。”说完,高进转身下了城楼。
见高进头也不回的离去,曹性急得顾不上生气了,“循义,行之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虽说看似痊愈,却不知是否留有隐患,加上连夜赶来到现在都没休息,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去跟曹子孝搏命?”
“谁不搏命。”
“行之能一样吗!”
“有何不同?”
“他是你儿子啊!”
我陷阵营中,谁还不是别人家的儿子?
高顺不再说话,但曹性却知道老友沉默所表达的意思,不由气得摘下头巾摔在地上,“行,你们高家父子都是悍不畏死的忠义之士,就我姓曹的是个自私自利的阴险小人!”
“曹性!”
“在!”
“分兵藏城门两侧,待曹军入城过半,乱箭射下,并点火引张辽折返夹击曹军!”
“诺!”
今日,誓断曹阿瞒一臂!
看了城下其徐如林的曹军一眼,目光紧紧盯住六环围绕、比此时斜阳还要耀眼的曹仁,高顺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城下,离城不过百步之遥的曹仁感到背后一凉,下意识的抬头往高顺所在的方位看去,却发现城楼之上空无一人,倒是该处附近有喧嚣声陆续传来。
“将军,攻城器械不足,强攻的话只怕伤亡很大。”大战在即,赵达也摒弃了江湖气息,严肃的对曹仁建议道,“不如我等在此虚张声势,另外派遣一队精锐士卒偷偷绕到北面偷袭。”
“也……等等,城楼之上另有状况。”曹仁想了下刚要答应,突然看到有个人好像被砍了一刀,然后踹下城来。
“嘭!”
一声巨响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曹仁挥手示意身后将士暂缓脚步,注意防备。
“嘭!”
又是一声巨响,又有一个人被踹落城下。
“曹将军,我是广陵太守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