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路此人最重门第,在洛阳时便经常蔑称袁绍为家奴,我等边鄙出身,玲儿嫁过去,只怕要终日受气。而且,袁术称帝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如今众叛亲离,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正如高进所言,袁公路此时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盟友都嫌其拖后腿,更何况是跟他做儿女亲家。”不错,在拍便宜老丈人马屁的时候,高进不忘把袁术虚弱的一面坦言相告。
“高进是谁?你这次回来,怎么想法又完全换了个?是不是听信这家伙的谗言了?!”
“夫人听我解释……”
“你忘了之前唆使你拒婚的陈珪、陈登父子是怎样哄骗你的吗?!”
“夫人,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像这等歹人,再碰见一剑杀之即可!何苦多费唇舌!夫君岂不听闻这等奸人最擅长鼓动人心,前有张仪几度蒙骗楚王,夫君……”严氏读过一些诗书,本欲以楚怀王来警醒吕布,想了想,觉得以二者类比,对丈夫好像残酷了些。
果不其然,严氏话只说到一半,偷偷看了一眼吕布,只见其人已经羞愧得脸红耳赤。
“夫人无需怀疑,高进此人忠心耿耿,绝非奸猾之辈。”
“哼,何以见得?”
“高进乃是高顺之子,就是玲儿小时候经常玩在一块的那个小混蛋。”
“哦……是高家的小子啊,颜氏午时还来府上探听有没有她儿子的消息来着。”听到是高顺儿子,严氏放下戒心,但转念一想,察觉有些不对,“等等,那高进不过和玲儿一般年龄,他能晓得什么事?”
“夫人却是不知,这小子许久不见,竟是大有长进。武艺马马虎虎,文才方面却甚是了得,其人年纪轻轻,竟知晓我之心意,乃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杰啊。”说完,吕布把“九原飞将”一诗念了遍,脸上颇有得色。
“等等,你一直说高进的好话,该不会是想……”
“没错,我确实有把玲儿许配给他的意——”
“休想!”吕布话未说完,严氏便是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