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雄壮的号角声拉开大战的序幕。
“咚!咚!咚……”
伴着鼓点逐渐密集,小沛城下的曹军士气迅速提升,作战状态也从冷静的严整固守转为激昂的冲锋陷阵。
城楼上,望了眼徐徐围上前来的曹兵方阵,高进发现,其军阵威武更胜北门敌军一筹。
念及父亲昨日激战一天,夜间既巡城守备又稳固城防,几乎不曾休息,高进便转向高顺,诚恳请命镇守西门。
“循义叔,你放心去镇守北门吧,有我和进哥哥联手,这边的小喽喽翻不起风浪。”
“循义,有行之和玲公子在此,西门定可安然无忧。”
有吕绮玲和曹性帮腔,高顺稍一沉思,点头默许了。
昨日苦战,独立支撑西门战事的高顺,在城内鼓声响起前几乎真气枯竭。龙形战环出现后,虽然有所恢复,但昨晚顾忌曹军袭城,生性谨慎的高顺同样不得休息,此时状态却是有些低迷。
既然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儿子主动请缨,有心维护自身父亲尊严却又以大局为重的高顺便暂且应允了。
昨日一战,小沛守军损失相当惨重,阵亡人数便有六七百之多,重伤未愈、失去战力的也近乎这个数字,倒是轻伤的几乎没有几个。因为得到龙形战环辅助和恢复,只要不是类似肢体断离的永久性创伤,将士们在得到及时治疗后,基本上都能很快康复过来。
哪怕像曹性这样被划了一大道口子的,也当场止了血,到现在已经别无大碍。个别运气较差的,像宋宪这样被钝器击伤,岔了真气的才恢复得比较缓慢,不过距离痊愈也就三五天的时间。
昨夜稍一统计,小沛如今可用战力约有四千来人,人数锐减,但整体战力却无多大下降。
因为经过一场险死还生的战斗,新兵占了近半之数的小沛守军不说得到脱胎换骨的锐变,但战火淬炼下,却是为新兵菜鸟们褐去稚嫩的绒毛,现今大多已是可战之兵,在精锐老兵们的带领下,能够扛起更为重要的守城之责了。
至少像现在,士兵们看到曹军蚁附而来时,不会再紧张得唇干舌燥脸色发白、颤栗得两股战战兢兢,而是手持利刃,做好浴血奋战的准备。
“弟兄们,昨日曹贼有军乐台相助,都奈何不了我们,现在他们攻城器械都被我们销毁,只靠双手想要攀上城墙,不过是痴心妄想!弟兄们,列好阵势,让我们相互配合好,把意图侵犯我们家园的强盗垃圾通通扫下城去!”
经过昨日一役,虽然因为高顺等知情人并未大举宣传,守军们并不知道龙形战环乃是由高进召唤出来,但穿越男作战时的勇猛表现,还是赢得诸多中下层军士的信服。
加上其人乃是高顺之子,身侧又有吕绮玲助阵,两个军司马和数个百夫长亦不会见其年幼,便心有不服或当场唱反调什么的,皆是一脸唯命是从的样子。
因而,高进话音刚落,便激起一片应和之声,城楼上的士气有了小幅提升。
“嗷呜——”
然后,在吕绮玲战吼加持下,将士们斗志昂扬,尽皆全神贯注,准备给敌军之中最为勇猛的先登死士予迎头痛击。
小沛城池不大,发展潜力有限,但城小也有城小的好处,像此时面临曹军大举压上,战线拉得比较短,对兵力匮乏的守军来说,压力会小很多。
西门城墙不长,站在南边尽头,一眼就能清楚的观察到北面的战斗情况。
此时曹军还未来到城下,跟在高进身后的吕绮玲还有空问出心中的困惑。
“进哥哥,你刚才是想跟曹贼求和?”
“求和?不,不是求和。”返身看着玲儿妹妹,高进语气淡然,“是谈和,或者说打和。”
“?”吕绮玲不解。
“没把曹操打疼,他不会讲和。和平,从来是打出来,而不是求出来的。”
听到高进开口闭口说“和”这个字,吕绮玲心头很是不快,“一定要讲和?我们没机会打败曹操吗?”
“能击退,但打败,不行。”转头看向连成一片的曹军营寨,高进缓缓道,“至少在中原这片土地上,我们几乎毫无机会。”
“为什么?”
“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园,在平民百姓和世家豪强眼里,我们是远道而来侵占他们土地的强盗。他们一直都不欢迎我们,只不过顾及我们强大的武力,迫不得已暂时臣服,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便会想方设法把我们赶走。”
不事生产,麾下兵马全靠徐州供给,却又战力有限,且首领吕布胸无大志,让徐州豪强们看不到一丝争夺天下的希望。
投资毫无回报,只懂索取不知付出,对徐州世家豪强们来讲,吕布率领的军事集团,不过是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烂虫,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进哥哥你说徐州的大家族们,都像陈登小人那样对我们阴奉阳违?”在吕绮玲眼中,与父亲多次交战的曹操是天下第一号恶贼,欺骗父亲、害得自家丢掉彭城和萧县二城的陈登则是最无耻的阴险小人。
“呃,差不多吧。”高进见吕绮玲一脸愤然的样子,不由试探着问道,“玲儿你喜欢徐州这里吗?”
吕绮玲探头看向城下,此时曹军前锋部队已经高举盾牌,快要来到城墙下面,“不喜欢,这里的人一点都不爽快,和他们相处久了,连父亲都变得没那般英雄气概了。”
“那你喜欢哪里?”
“草原,我喜欢在并州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