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必治见刘博赫在这种情况下应答自如,心头转动,却是轻轻向大堂门口走去,看似踱步,刘博赫等人并不以为意,然而魏必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陡然转身,厉声喝道:“来人,将这群杀官造反之辈给我拿下!”
十数个官军手持刀枪鱼贯而入,刘博赫等人脸色骤变,暗骂一声卧槽,心说果然,有这个猪队友是不可能瞒得过去的。
眼见十数个官军即将动手,刘博赫却是站出身来,大喝一声道:“且慢!”
魏必治冷笑道:“你还有何话说,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机倒深,要不是爷们儿聪明,还差点被你们害了。”
啊呸!聪明?恐怕是个人都能发现朱大常假冒县令吧,刘博赫暗骂一声,旋即笑嘻嘻道:“上差,借一步说话?”
魏必治见刘博赫就有一种亲切感,有一种家乡的味道,刘博赫年纪又不大,倒也放心,示意刘博赫可以过来。
刘博赫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递上道:“上差,我们可没有杀官造反,我们就是本县的官吏,造反的是黄巾余孽,是县丞任仓。”
魏必治心中明镜似的,也不和刘博赫争辩,打开金策一看,笑了,笑得很开心,册子一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博赫,对左右道:“都下去吧。”
十数个官军又鱼贯退出,众人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魏必治这才笑着对刘博赫道:“不错,那任仓该死,竟然密谋黄巾余孽,意图造反,等抓住它定要他身首异处,金县令、唐县尉缴贼有功,爷们儿自当禀明陛下,好了,今日就先这样,嗯,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小哥儿去准备一下吧。”
刘博赫大喜,便安排好了魏必治,带着一众人等去忙活了,众人余悸未消,那梁纲也算颇有勇力,然而先前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现在放松下来,竟是感觉到一阵乏力,不过他更多的却是疑虑。
“小哥,话说这都怎么回事呢?”
刘博赫微微一笑,道:“这一切都要从一开始说起,当初我敢擒了那几个官差,又敢攻打县衙,拿下县中军政大权,无非就是看到了一点,那就是当今陛下爱钱。”
“这?”
“本来我们拿下新城就可以偷梁换柱,鸠占鹊巢,奈何那任仓发现端倪逃逸了,这意味着我们的事情也就败露了,然而任仓不过是一小小县丞,根本不可能认识什么大人物,他逃逸就只能前往河南郡治,请求河南太守支援,我们这个县城人心不齐,若是等太守率军而来,我们必死无疑,所以要想破局,这个时候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能压得住河南郡太守的人来给我们正名,然而我们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就算认识,他也必定不会担着杀头的风险来给我们正名,所以唯一有能力,又不惧杀头的大人物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当今皇帝?”
“不错,但是我们就算拿了县令的印信上书,也只能上到太守那里,根本就无法上达天听,所以我们必须要派人前往洛阳找一个大官将我们的奏报上到朝廷,至于奏报什么才能引起上面人的注意,那就只有黄巾余孽,造反这等大事才行,所以在奏报中我就说有黄巾造反,杀了城中士族,我们平了叛,让灵帝派人来嘉奖我们,这也就给我们正名了,但是这中间又有一个问题,灵帝昏聩,天下共知,小小一个县城,出现了黄巾还被轻而易举的平定了,肯定无法引起灵帝的兴趣,他也不会派人前来,所以这平叛中间还得加点料,灵帝爱钱,要引起他的兴趣,就只能投其所好,所以这料就是钱了。”
“当然,金典这厮也贪污受贿搞了一亿大钱,但这钱给了灵帝我们就没有了,其次造反总要得有个事情始末,不能就说一句造反了,平叛了就完事,这经不起推敲,所以还需得真有其事,所以我便打算杀良冒功,顺便弄点钱我们自己用,不过也算不得杀良冒功,毕竟这三个士族都不是正经士族,正好灭了他们,捏造事实,拿了钱,一举两得。”
梁纲恍然大悟,这几天他一直跟着刘博赫身后办事,有些事却也无法理解,现在刘博赫一说,他也是完全明白了,才知道这其中竟有这么多讲究:“小哥运筹帷幄,梁纲佩服。”
刘博赫微微一笑,仿佛也觉得自己厉害了,有点膨胀了,又道:”其中门道还多了,就说这递交奏报吧,你肯定无法直接送到皇帝手中,所以你必须要找一个大官,但这个大官还不能随便找,你想啊,若是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官员,你猜他会怎么办?”
“不予理会。”梁纲若有所思道。
“不不不,为了引起灵帝注意,我在奏报中把大量钱粮写得特别大,那么这也会引起那人的注意,若是他不上报,反而派人前来勒索钱财,加上时间上太守那边一率军而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一切玩完,所以找的这个人一定要靠谱,拿到奏报要第一时间上报。”
“不错,但为何要找卢植?”
“首先卢植官大,可以随时见到皇帝,其次,卢植乃是海内名儒,牌子产品靠谱,我信得过他。”
梁纲点头,又道:“问题是就算皇帝派人来了,万一是个正直的官员,而太守又率军来了,我们岂不是一样完蛋?”
刘博赫微微笑道:“这就是人心了,大汉朝中不乏中流砥柱,他们正直,为了大汉江山兢兢业业,忙上忙下,奈何内有宦官专权,外有黄巾造孽,他们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来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