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叶开赶紧把陈问泰给扶了起来,老先生已经快七十岁了,要是吓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妙了。
而且叶开把白砂糖和冰糖拿出来,肯定不是为了断南洋唐人活路的,要是他这样干了,刚积累起的人望,还不得掉光了!
他把白砂糖和冰糖拿出来,不但不是要断华人的活路,而是要把这项技术,无偿的传授给三宝垄陈家等有大量糖寮的家族,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瞄准了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巴西糖业。
说起来,在这个甜菜还没有被培育完成,人们还不怎么知道甜菜也可以制糖的时代,甘蔗是人们合成糖的唯一选择。
全世界有两个地方产糖多,一个是南洋,另一个就是南美洲,特别是以巴西为代表。
1740年红溪惨案发生的一个重要诱因,就是荷兰商人从欧洲带来了大量的巴西蔗糖。
不同于南洋华人的小作坊式生产,巴西糖业由于有大量可以利用的奴工,规模一般都很大,最大的糖厂甚至有奴工一万多人,而奴工是不要工钱的。
这就导致巴西蔗糖的价格比南洋华人糖寮中出产的蔗糖价格要低得多,最恐怖的时候,南洋华人熬的糖不但不能卖给欧洲人,甚至还遭到了巴西蔗糖的反倾销。
在1740年左右的时候,巴西蔗糖的倾销,导致了大量华人的破产,他们把不满的矛头对准了把巴西蔗糖带到南洋的荷兰商人。
实际上荷兰人也确实是傻哔,华人产的糖大多数的利润都是他们赚走了,而他们竟然还帮着巴西蔗糖来摧毁自己的财源!
真不知道巴达维亚的这些蠢货是不是真正的荷兰人,以商立国的他们怎么到了南洋智商就哗哗的往下掉了?
虽然到了现在1787年,因为极度的缺乏奴工,巴西的蔗糖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他们的廉价对于华人来说,仍然是很大的威胁!
所以叶开就准备干脆把白砂糖和冰糖的技术扩散给华人,让他们用质量更高、价格也不高的高品质糖,来给巴西糖业搞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把全世界的制糖业握在华人手里。
而为了将制糖业握在华人手里,叶开不仅准备把白砂糖和冰糖的技术扩散出去,他还在从欧洲离开的时候,就授意何钰儿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
柏林近郊,几个饮酒后驾车狂飙的塞里斯学生,不小心撞死了一位名叫马格拉夫的普鲁士科学院院士,以及他的学生,植物学家弗兰.阿哈德。
酒醒后大为懊悔的塞里斯学生管理者,已经即将临盆的何钰儿支付给两名死者家属一家一千英镑的巨额赔偿!
还用五百英镑买下了发生事故附近的所有农田,并要求所有的塞里斯学生轮流到这里来耕种,以提醒他们不可以酒后驾驶。
知道这些的所有欧洲人都对他们表示了原谅,两千五百英镑可不是小数目,这足以证明了塞里斯人的悔恨了!
当然,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死的这两位,就是后来培育出可以制糖甜菜的农学家,正是他们的一代代选种,最后在十九世纪初弄出了可以制糖的甜菜。
不过现在好了,人死的不能再死了,培育出来的甜菜也被全部销毁了,甜菜会不会再出现在制糖业中,那就要看天意了,说不定得等上几十百八年!
“陈老,你放心,其实我找各位来,是想把这个技术传授给你们,复兴公司怎么会做出夺人口中食的事情!”
叶开笑呵呵的,看起来如同一个大善人般,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变黑了,那两个无辜死难的普鲁士科学家,就是明证!
“这是真的吗?”陈问泰一下就愣住了,在他的意识中,这样的技术应该是小心的保管起来,这可是可以让子孙后代都有饭吃的绝技,绝对是要传于后世子孙的,很可能还是传男不传女的那种。
“哇哦!齐内丁先生,这可代表了一笔极为巨大的财富,你真要这么做?”
连一旁的荷兰人布隆霍特都惊了,他贪婪的看着手中的冰糖,如果这技术要是他发明的话,那他就可以成立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糖厂,一年赚他个五十万,不,赚他个八十万巴达维亚克朗!
“布隆霍特先生,如果我这种蔗糖的价格,只有普通蔗糖价格的1.5倍的话,能不能把巴西蔗糖赶出欧洲市场?”叶开看着有点愣神的荷兰大鼻子问道。
回过神来的布隆霍特狠狠扭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把已经幻想到自己一年挣了八十万巴达维亚克朗后要怎么花的脑洞扯回了现实,他装模作样的计算了几十秒,随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齐内丁先生,如果只卖1.5倍的话,我估计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把所有的巴西蔗糖赶出欧洲市场,不过尊敬的总长,你把我叫到这个会议中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叶开点了点头,既然把你叫来,肯定是有好处的,这会拉一拉荷兰人,稍微加强一下他们的存在,又可以对英国人保持一点的牵扯,很划算。
还可以把其他欧洲国家,对于南洋蔗糖的贪婪目光,弄到荷兰人身上去!
“当然,布隆霍特先生,我准备把制作这种白砂糖和冰糖的技术扩散给在坐的几个家族,他们都拥有规模不小的制糖工厂。
当然他们所生产的糖,都必须交由复兴公司收购,更重要的是,将这些蔗糖转卖到欧罗巴洲的工作,将会由联合公司独家完成!”
会议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声,陈问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