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得很实在,荤素都有,量大管饱。
就一条,不许浪费。
宋瓷本来对大锅饭的味道不怎么期待,没想到给了她蛮大惊喜,可见部对里藏龙卧虎,炊事班那也是有真本事的!
宋瓷痛痛快快吃了个肚圆,回去舒舒服服睡个午觉,起来就赶着换衣裳化妆,准备登台演出了。
来演出的其他人也已经到了,宋瓷过去报到,跟熟人打招呼。
他们市里的节目保留了三个,一个是她的戏,一个是拐棍舞,还有一个是那个方言小品,成绩算是十分亮眼,也间接证明了那位市教育局的王局有眼光。
拐棍舞的杨老师见了她特别热情,再三谢过上次她帮忙救场的事,还塞了个红包过来。
宋瓷再三推辞也推不掉,最后硬是被老师把红包塞进她的衣兜里,说快轮到她上台了,就给她赶了回去。
宋瓷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人际往来的事情,但她有招儿啊,直接把红包塞给她妈,推给大人去交际了。
宋瓷的演出顺序依然是第三个,也不知道是有心为之还是凑巧,反正她也习惯了。
一回生二回熟的,她马马虎虎也算是有舞台经验的人了,半点不怯场,顺顺利利把节目表演完,赢得满堂彩。
战士们是最热情的观众,那如雷的掌声喝彩声,差点把宋瓷给捧飘了,以为自己是国际巨星在开演唱会的那种。
“再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整齐的口号声伴随着有节奏的掌声,传达了战士们对小演员以及表演节目的喜爱。
宋瓷大大方方一鞠躬,先说谢谢大家捧场,然后又说起经过润色的小相声段子,作为返场演出的内容。
“就是这丫头?”
大领导跟其他战士一样,也搬个小马扎坐前排看演出,扭头低声跟旁边的何万里耳语。
“没错,我学生,新收的,怎么样,资质不错吧?”
何万里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自豪。
大领导瞧着他那副少见的父爱四溢的模样,眉眼微微动了动,没答他的话,转而说起别的:
“何平跟何美兄妹俩也大了,你就没想着把孩子接过来带着?再这么撒手不管,孩子就要不认识你这个当爹的了。”
何万里听出老领导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提醒他,别瞎认什么学生徒弟的,真有那闲心,不如好好疼自家亲生的娃。
何万里苦笑一声,没做争辩:
“接着看演出吧。”
大领导知道他的难处,理解地拍拍他的胳膊,语重心长劝:
“你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组织上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不要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要向前看。
孩子已经没了妈妈,你这个当爸爸的,更要负起责任来。有误会不可怕,解释清楚就好。
不要总拿工作忙当借口,上级领导比你忙不忙?该成家还得成家。再娶一个媳妇回来,刚好能替你分担一下,帮你照顾家里老人孩子,你尽管忙你的去。”
何万里听他老调重弹,投降似的半举起双手,实在不想当着满军营的乒说这些私事。
好吧,他其实事无不可对人言。
就是现在实在没那个心思想这些。
对他来说,应付媳妇可比对付敌人难多了。
明明孩子都生了俩,可媳妇还天天疑神疑鬼的,总觉得他在外头不正经。
工资全部拿走一分不留,说是男人有钱就变坏;一会儿不见就打电话去办公室查岗,正开着会呢也逼着人喊他来接电话;出任务就更完蛋,非闹着说孩子还小不能没爸,愣是不叫去!
他是能忍的忍了,能让的让了,外头谁不笑话他是妻管严?
可就算这样,他媳妇还是活生生把她自己个儿给气死了。
扔下俩不懂事还仇视他的孩子,以及一个气死老婆的坏名声,她两腿一蹬,甩手走了。
何万里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她明知道嫁给的是个当乒的,就该做好一个君嫂的样子,咋就闹成这样了?
她有气朝他撒也行,干嘛想不开把她自己个儿给气死?
就算他再不是东西,也知道她是他孩子的妈,总会让着她的。
可人家就是不行,还完全不给他改错的机会。
有了这么一遭,何万里真的怕了,对女人是敬谢不敏;
也拿那对亲儿女没辙,只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