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黄总客气,恭喜黄总喜得佳人!”
“黄总一代人杰,如此年轻便有这般身家,令我辈汗颜啊!”
“各位捧杀我了,黄某日后还需各位帮衬,我先敬各位一杯!”
黄甲仰头,烈酒一口饮尽,收获满堂喝彩!
“小、小黄……”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黄甲兴致,对方的称呼更是让他面色一沉。
一名五十余岁的妇女,微弯后背,姿态低下,凑至黄甲身边,小声请求道:“小黄,上次我女儿的事……”
“什么小黄?你这穷妇哪来的?黄总也是你能随便称呼的?!”
一高瘦男子见黄甲面色不善,立马抢先出头,对妇女厉声呵斥。
“对、对不起,黄、黄总……”
妇女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改口,神色有些慌张无措。
“呵呵。”
黄甲这才轻笑两声,背靠座椅,右手随意玩弄着手中酒杯。
“袁大嫂,你女儿砸了我的宝车,用你那破房子赔偿已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如何?”
“小……黄、黄总,我们就剩那套老房子了,而且那价值……”
“嗯?”
见对方眼神突然变冷,袁蓉忍不住脖子一缩,终究是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她房子虽老,却地处中心,市场价达三百万。
而黄甲的车虽名贵,但也不过勉强百万,更何况只是被砸了玻璃,怎能拿三百万的房子作赔偿?
这跟抢劫又有何区别?
“袁大嫂,今天是我订婚宴的晚场,我也不想因你的事闹得大家不开心。”
黄甲翘起二郎腿,斜视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妇女,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他戏谑道:“既然你是来求我,今日又是我的宴会,你总得表示一点诚意吧?”
说着,他拿起一瓶高度红枪酒,嘴角微翘:“把这瓶吹了,我就考虑考虑你的请求。”
“什么?!”
袁蓉瞳孔微缩,身体一颤。
看着满瓶的红枪酒,她面色发白,心生抗拒。
众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默不做声。
这红枪酒乃六十度烈酒,一般人喝一杯都得烧喉咙。
这要是一口闷一瓶,恐怕得丢半条命。
“不喝?”
黄甲面色一冷,放下酒瓶,轻哼道:“那就别说我没给机会,你可以出去了。”
“啊不要!”
袁蓉闻言,内心大急。
自从丈夫去世,产业被人刮分,老房已是她和女儿最后的财产。
如若被抢,母女俩恐怕真得流浪街头。
随即,她终是面色一狠,一把拿起酒瓶,咬牙道:“好!我喝!”
咕噜!
烈酒下肚,残余之量顺着袁蓉嘴角溢出,浸湿衣衫,狼狈姿态渐显。
“诶诶诶!别作弊!酒别洒出来了!”
见状,黄甲双眼一亮,咧嘴开怀,立马拿出手机拍摄。
今天群里,又将多一个供朋友转发嘲笑的视频。
而他似乎忘了,这个被他当众戏弄的妇女,曾经却是资助他入城求学的恩人。
妇人不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却没曾想,自己曾经帮过的寒门学子,如今却是对自己落井下石,以怨报德。
这世道,让她心灰意冷。
“慢点慢点!我还没打开摄像头呢!”
“哈哈,我还第一次见有人敢吹瓶红枪酒的!”
“黄总宴会的节目果然不同凡响啊!”
刚才还有恻隐之心的众人,在黄甲带头下,已是泯灭了内心深处那抹良知,纷纷当起了看热闹的起哄者!
死道友不死贫道。
在这个帝国,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只要不涉及到自己,他们便会踩在别人的痛苦上尽情汲取快乐。
咕噜!
已喝小半,妇人满面通红,众人欢呼起哄。
咕噜!
已喝一半,妇人头晕目眩,黄甲朗声大笑。
咕噜!
已喝大半,妇人头痛欲裂,大家齐声催促。
黄甲笑,众人欢,妇女烧喉刺脑,苦不堪言。
承受不可承受之痛!
忍耐无法忍耐之辱!
砰!
终是一声脆响,酒瓶落地,液体四射飞溅。
妇女不堪酒烈,一口喷出,黄甲满身狼狈!
一身污渍的黄甲,双眼瞪大,眉头倒竖,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
众人惊默,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噤声一般!
黄甲震惊,尴尬,羞愤,怒不可遏!
“姓袁的,你找死!!!”
啪!!!
一声脆响,响彻厅堂。
不堪烈酒的妇女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口角溢血,满面痛苦,惨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