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信不为所动,抓着那面夔牛鼓,拍了拍夔牛鼓的鼓面,看着王学真道:“你说,你想要将这夔牛鼓拿回去,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说。”
“前辈请讲,只要是小道知道的,必定一五一十的告诉前辈,不敢有丝毫隐瞒。”王学真连忙说道。
“好。”敖信点点头,开口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周游天下之时,曾经听说,在长安地区,有一面古镜,相传乃是上古之时,上古人皇黄帝仿月而制,你可知道这面古镜的来历吗?”
听到这话,那王学真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双小眼睛中,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虽然这一丝变化极小极快,但还是被敖信敏锐的察觉了。
敖信当即确定,这王学真一定知道那面古镜的事情。
只见王学真一脸迷茫的看着敖信,那双单纯的眼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疑惑道:“上古人皇黄帝留下的古镜?有这样的东西吗?小道怎么不清楚,想来是江湖传言不足为信吧,弟子在这长安之地镇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古镜之类的,还是上古人皇留下的,这样的宝物,应该不会流落在人间之中吧。”
说着,王学真挠挠头,显得有些憨厚的样子,看了敖信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当然,也许是小道见识浅薄,才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
“不过前辈放心,小道在长安多年,还算是有些能量,等小道回去之后,一定帮您打听一下,看看长安城里,有没有这神秘古镜的下落。”
看着王学真言之凿凿的模样,如果不是刚刚的确察觉到了他身上的一丝异样,怕是敖信真要被这一副可信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不由心中感慨,不愧是林灵素的弟子,别的手段不说,这睁着眼睛说瞎话,舌绽莲花的本事,倒是和他师傅如出一辙,简直是深的林灵素的真传了。
冷笑一声,敖信的双眼宛如从南北极的万年寒冰下挖出来的一样,直直地看着王学真,“胖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演技真的这么好,能够轻易的将我瞒过去,说,那古镜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在你师傅是林灵素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跳生路,这夔牛鼓也能还你。“
“可你如果再不老实,继续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王学真的脸色一变,只见原本谄媚的脸色变得正经起来,不见刚刚唯唯诺诺的模样,大义凛然地说道。
“哼,要杀就杀,你王爷爷要是皱皱眉头就跟你姓。“
敖信闻言双眼一眯,看着一下子从猥琐的莽汉变成大义凛然的义士的王学着,有些惊讶的说道:“好啊,倒是我小看你了,不愧是林灵素的弟子,就冲这份胆气,倒是没有辱没了林灵素的身份,看来这位道家高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你也不是那么酒囊饭袋嘛!“
话音未落,敖信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仿佛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没想到贫道在阁下的心里居然有如此高的地位,着实是让贫道受宠若惊啊。“
听到这话,敖信瞳孔一缩,以自己的修为,方圆百里之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出自己的神念,结果这个声音居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在自己耳边响起,来人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想也不想,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蜃影花月卷飞出,化作漫天祥云,层层叠叠,幻化万千,将他护在其中,这才循声看去。
只见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身穿月华白道袍,手持一根玉石浮尘,脚踏金靴的俊美道士,缓缓踏空而来。
其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比起莽汉还要年轻的多,身上一丝玄机造化,变化莫测,看上去宛如山间清风,水中明月一样,道法自然。
“太乙玄仙?林灵素?“
看着这人,敖信双眼一眯,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每一个字中都透着肯定的意味。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林灵素,见过这位相公,只是不知道,我这弟子,到底怎么得罪相公了,相公居然要用如此重宝,将他压住,未免手段太过了些吧。“
林灵素轻轻一笑,脸上的笑容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下意识的对他升起一股亲近之感。
察觉自己心神一阵放松,敖信连忙运转真元,头顶蜃影花月卷中散发出阵阵天音,犹如山间清泉,缓缓流淌。
清脆的声响中,整个人精神一振,瞬间从那种奇怪的亲近之感中挣脱出来,越发忌惮的看着林灵素。
世人都知道,佛门有度化之法,却不知道,玄门这样的手段也不在少数,只是佛门重入世,玄门重出世,因此,才看起来只有佛门才有度化之法。
不过,和佛门使用度化之法不同,在玄门,度化之法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明,但在大多数修士眼中,都是左道邪术,一般而言,没有几个正道修士会修炼,就算是修炼了,也是一些简单的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像林灵素这样,举手投足之间,就让人放松心神,生出一种亲近之感的,分明是对度人之法修炼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难怪宋徽宗会对他言听计从,怕是少不了这度人之法的作用吧。
“哼,好一个林灵素,居然用这种蛊惑之法,行小人行径,简直有负你玄门真人的名声,丢尽了南极仙翁的脸面。“察觉自己差点儿找了林灵素的道,敖信脸色一沉,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忍不住喝道。
面对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