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圣,一别不过数月光景,如何今日又至,难道又是在西行路上,遇上什么难处,所以前来求助不成?“敖信大笑着走出来,却见大殿之中,孙悟空脸上全无笑意,满是一片烦闷之色,拿着酒壶不住的往嘴里灌。
“大圣,这是出什么事了?”敖信见状,心知必有异样,急忙问道。
只见悟空只是不言不语,独喝闷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便是敖信如何开口询问,也不开口。
见状,敖信只能由着他。
一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悟空酒劲上来,忽然将手中酒壶一砸,放声怒喝,“好兄弟,你说说,俺老孙是何等人才,当年作齐天大圣的时候,那个敢惹,那个敢罪,早晚伏侍,只知日食三餐,夜眠一榻,无事牵萦,自由自在。“
“闲时节会友游宫,交朋结义。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个“陛下”。与那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汉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称呼。“
“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上天入地,那个不敬我三分,今日感念他唐三藏不辞幸苦,ròu_tǐ凡胎,救俺老孙脱困,才一心一意,保他西去,这一路上,风里来,雨里去,上得刀山,下得火海,豺狼堆里,魔怪窟中,哪里不曾去过,哪里不曾经历,就如老虎口里夺脆骨,蛟龙背上揭生鳞,都是为了他西天取经的伟业。“
“结果呢,俺老孙全心全意护着他,一路保他平安,如今倒是为了几个毛贼,倒是与俺老孙之间起了嫌隙,说俺老孙不像个出家人,心无慈悲之念,要将俺赶出来,俺若是有半点不肯之意,便用那紧箍咒咒俺,痛的俺摧肝断肠,魂飞魄散,也不见他老和尚有半点儿心疼。”
“合着他老和尚的那一点子慈悲为怀,全都给了那些变化莫测的妖魔鬼怪,杀生害命的贼寇了,俺老孙就是那千般不是,万般不对的罪徒了。”
说着,悟空不由悲从中来,就着酒意,一时情绪涌上心头,止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皆言男儿无泪,殊不知情动深处,便是铁骨铮铮,也抵不过那点点柔情,冤仇默泪。
见到悟空如此,敖信心头一动,方才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却是那真假美猴王的这一难了。
敖信在西行路上多有谋划,不过,他也不断的估算着佛门的底线,轻易不肯插手别事,唯有的两次插手,也都是和观音有关,不曾碍于佛门大事。
真假美猴王一事,最终连如来都被惊动了,敖信自然不敢轻易插手,因此,也没想到这一难会与自己有关,毕竟按照原本的剧情,此刻孙悟空应该前往普陀山潮音洞,向观音哭诉去了才对。
却不知,原著之中,观音与悟空交流颇多,且数次出手相助,对悟空而言,是除却师徒一行人之外最亲近的人,便是花果山的猴子猴孙尚且排在后面。
而今,因为敖信的乱入,悟空多了一个交心的朋友,且当初在观音禅院,见观音与敖信不睦,加上心中怀疑,如今观音在悟空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得原著,反倒是敖信,与他志气相投,同样多次相助,因此,悟空心中悲苦茫然之际,第一个想到的反倒是敖信,而不是观音。
虽然原本不打算插手,不过既然如今撞到自己手上来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不是。
敖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骤然换上同仇敌忾之色,大声喝道:“唐僧如此未免有些差了,那些贼寇之属,虽说也是凡人,可杀生害命,无恶不作,反而不如那些有情有义的妖魔,常言道,妖若有情妖非怪,人若无情人似魔,这等披着人皮,做些作奸犯科,胡作非为之举的凡人,反倒是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恶。”
“他唐三藏妄为一代高僧,居然连这一点都看不破,便是佛门慈悲为怀,也有金刚怒目的降魔法力,大圣你对付这等凶恶之徒,便是打杀了,也是因果业报,报应不爽,乃是替天行道之正事,怎么能因此将你赶出来,甚至还用紧箍咒对付你。”
“这紧箍咒,原本是担心大圣你不服管教,肆意妄为,心猿乱动之下,佛祖慈悲,才赐下来牵制与你,并非是用来罪你罚你的刑具,如今这般对待与你,哪里还有半点儿慈悲之心,这个唐三藏,着实无礼,大圣等着,我这就去问问他,他唐三藏如此善恶好歹不分,他修的是什么佛,参的是什么禅?佛祖的教诲,他到底学到了多少?”敖信义愤填膺地说道。
听到这话,悟空心中大为感动,顿时将敖信引作知己,好感倍增,一把抓住敖信的手,用力的握紧了他就不愿放开,感动的说道:“我便是知道兄弟懂我,所以才不远千里而来,可怜俺老孙一片拳拳之心,在那老和尚眼中却是一文不值,用那紧箍咒罪我,看不到俺老孙身之痛,心更痛。”
“兄弟如今也别说什么替俺老孙问罪之语,经过此事,俺老孙算是心中明白了,在那老和尚眼中,俺老孙就是哪等不堪教化,胡作非为之辈,既然如此,俺老孙又何必让兄弟走上这一趟,徒惹是非呢?”
看着孙悟空大受打击的模样,敖信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手道:“既然大圣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如此,你就在我泾河龙宫住下,想住多就住多久,要我说,大圣心中也不要太伤心了,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大圣与那唐僧之间,多有不和,如今便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