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步伐均匀缓慢,就那么走到聂欢面前,一道剑指,指向聂欢的脑袋。
于是方才还自诩胜券在握、以胜利者的戏耍李策的聂欢,便呆愣在那里。
“你……你这是什么剑?”
“你还不配知道。”
“是啊,我……我不配。”
聂欢叹了口气。
下一瞬,他的脖颈处,便出现一道细长红线。
红线倏然阖张,血雾喷涌。
接着聂欢的脑袋便自脖颈分离,就那么掉在地上,砸出好大一声闷响。
眼睛犹自睁着,似乎不敢相信他已经死去,被李策一道轻描淡写的剑气,轻描淡写的杀死。
满场死寂。
上官瑶、满场宾客,目瞪口呆,如见鬼神。
聂欢可是閤皂山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
三十一岁就是第四境的道修强者!
可指掌布阵、杀宗师如杀鸡的恐怖存在!
居然被李策轻描淡写,一指击杀?
那他的实力,又得强悍到什么地步?
想象不到。
不是他们缺乏想象力,而是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更恐怖的是——李策明明知道聂欢乃是閤皂山少掌门,杀了他,就是跟閤皂山这样的道门大派,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却还是就那么将聂欢打杀!
就好像碾碎蚂蚁,毫不在意!
“上官小姐,我刚才说了,不仅是来杀你的,还是来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临死前绝望的。”
“三天后我再送你上路。这三天,你便陪我呆在这观潮别墅。”
李策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至于你们——”
他目光幽冷,逡巡一周:“十秒钟,消失。”
话音落下,一众宾客,哪里还敢逗留?
屁股尿流,落荒而逃!
……
当天深夜,云顶峰观潮别墅发生的事,轰传整个河间贵族圈。
上官瑶大小姐的生日晚宴,一个叫李策的年轻人,不请自来。
一指击杀閤皂山少掌门聂欢,又抓了上官瑶大小姐。
就在观潮别墅住了下来。
又借助当天许多宾客之口,放出话来。
三天之后,午时三刻,杀上官瑶!
这个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上官家和閤皂山高层耳中。
同样参与分割郭家产业的河间第一名门郑家,也被惊动。
偌大河间,云波诡谲,暗流涌动!
……
郑家府邸,其实就离云顶峰不远,是一栋占地数百亩的复古式豪宅。
“李策……这小子什么来路,敢动我女儿?”
上官家的家主,上官虹,满脸盛怒,目光阴冷暴虐,如行将露出獠牙、要吃人的狮子。
上官家其他几房的主事人,还有诸多小辈,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多喘。
居移气养移体。
上官虹执掌上官家多年,养出好大威风。
此刻杀气腾腾,更是气势凌人。
“大伯……没查出来……不过此人自己说的……是……是郭少爷的战友……”
有个束手站着的青年回道。
“郭破这死鬼的战友?”
上官虹皱着眉头。
“这郭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狠狠拍了拍桌子。
于是所有人都身躯一震……
“大伯,您息怒,已经通知小叔……小叔正在收拾人马,准备带兵去救瑶妹。”
青年又道。
他说的小叔,叫上官夙。
河间卫戍区的守备团长,麾下有将近三千兵马,一个差不多满编制的地方常驻战团。
卫戍区,不负责对外战争,而是针对内部维稳。
战斗力跟正规军肯定没法比。
别说跟天策军比,便是跟燕山部队这样的杂牌部队比起来,也是天差地远。
只配备了常规武器,和极其有限的重武器。
不过再怎么不堪,好歹也算军队。
那个叫李策的小子,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跟现代军队抗衡!
这个世界虽说武学昌盛,还有神秘的道法存在。
不过肯定不存在上古神话中、那种飞天遁地、摘星拿月的仙圣神佛。
上官家族上下,都笃定,这小子扛不住上官夙麾下三千儿郎的一轮冲击!
“叫你小叔,小心行事,务必保证瑶儿的安全!”
上官虹嘱咐。
“大伯请放心。”
青年又是拱手。
调动卫戍区战团攻山,这是上官家的应对。
贵为河间第一名门的沈家,选择按兵不动。
这个叫李策的小子,杀了閤皂山少掌门,抓了上官家的小姐,却没动他们郑家。
他们又何必去当什么出头鸟?
静观其变。
郑家背后有文渊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郑嵩撑腰。
这小子想必也知道厉害,压根就没胆子动他们郑家人一根毫毛!
閤皂山的应对,便简单得多。
刚刚打杀郭破的副掌教孙元放,带着几位师弟,轻装简行,便赶往云顶峰。
上官家的战团若是拿不下那个叫李策的小子,自然就轮到他们閤皂山出手。
这个叫李策的狂妄小子,敢杀閤皂山少掌门,閤皂山一脉,作为道门魁首之一,岂能容他?
说不得,就由孙元放这个五境道修出手,将他打杀。
……
第二天,李策起了个大早,在观潮别墅佣人的服侍下,吃了颇为精致的早餐。
便迈出别墅,站在云顶峰制高点,背负双手,看着面前翻涌的云海。
朝阳升冉,金色光线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