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策策,张嘴,啊——”
城主府邸,一间卧室。
东方伊人端着一碗粥,细细吹凉、李策却压根就不张嘴。
“听话啦。”
东方伊人软声细语相求。
李策这才张嘴。
东方伊人连忙把一勺粥送进去。
李策却蹙起眉头,直接就给吐了出来,喷了东方伊人一脸。
于是某位郡主直接抓狂。
来看李策的宁山河,刚好看到这一幕。
“小宁,本郡主不伺候了,这小子太混蛋了,动我动就喷我一脸!又挑食又傲娇……”
宁山河脸颊抽搐:“郡主……我家先生,一直都有挑食症……也一直都很傲娇。您担待担待?除了郡主您……先生现在也不跟任何人交流。”
东方伊人努力呼吸,平息下怒火。
算了算了,跟这个智商只有两岁的熊孩子计较什么。
“小宁……这小子不会永远就这样了吧……”
“应该、也许、大概……不会吧。”
宁山河脸颊继续抽搐、他叹道:“郡主……先生就暂时……拜托您照顾,我天策府上下欠您一份天大人情。”
“小宁……还得去守城。”
宁山河走后,东方伊人满脸无奈看着李策、李策也看着她。
“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凶你的。来来来,咱继续喝粥。张嘴,啊——”
“噗。”
李策又喷某郡主一脸。
接着便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十分憨厚。
东方伊人,“……”
能直接把这个熊孩子给人道毁灭了吗?
……
“什么?南境兵团的辎重队,在中途遇到句丽战兵偷袭,所有辎重补给都被烧毁?”
“一天之内,不会有一粒粮食、一颗子弹运进来?!”
天策师团指挥部,宁山河听着副将汇报,眼中杀气沸腾。
“霍光狗贼,携公器报私仇、好生歹毒!这是要把先生、要把咱天策师团,全害死在天封这座孤城!”
“此仇此恨,焚天焘海!我天策府,与你霍光狗贼不死不休!”
宁山河怒不可遏,一刀将面前茶案劈得稀巴烂。
“殿下,殿下息怒……”
副将连忙劝。
“你叫我什么?”
宁山河目光幽冷。
副将跪在地上。
“殿下……自句丽传出天策爷跟巫神新罗同归于尽的消息后——朝廷是要彻底放弃天策师团这支孤军……”
“殿下……咱不仅没有补给辎重,还不会有任何援军……”
“这一仗,没法打。”
他鼓起勇气、看着宁山河。
宁山河怒声道:“谁他妈说大都督死了?本将不是早就传出消息,大都督还活着么?”
副将苦笑道:“殿下……现在除非天策爷能彻底恢复,否则全天下都会当他已经死了。”
宁山河也就懂了、他唇角挂满冷笑:“所以……朝中那些大佬,便是这么对为帝国付出所有的先生?先生豁出生命守护的、便是这么一群蝇营狗苟的货色?”
“他们这帮驴日的,就不想想,弄死先生,谁来守护北境?谁来抵挡罗刹与元突联军?谁来抗衡拓跋轩辕和陈龙象?”
副将叹道:“殿下,我知道您很气愤,但这就是现实,他们是不会去想这些的。”
“他们只看得到,天策爷权倾天下,天策军横扫宇内。天策爷若有反意,帝国无人能制。”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就凭这点,太多太多人,包括陛下……都容不得天策爷。”
宁山河目光变得森寒、看着副将:“你跟着我多久?”
“殿下,十四年。”
“你跟我说这些,想干什么?”
“殿下,天封城已是一座绝望之城、天策师团已是没有任何补给、任何外援、任何希望的孤军。”
“殿下您乃万金之躯,怎可跟这帮泥腿子一起死在天封城?小的是奉娘娘懿旨,护送殿下归国。”
宁山河指着脚下。
“归国?我现在站立的土地,两千年前属于帝国,现在依旧属于帝国。”
“这里就是我的国、我还需要归去哪里?”
副将叹道:“殿下,不要说气话。”
宁山河也就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在说气话?”
“行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滚吧。替我回母亲,山河身为军人,当死社稷。就不回去跟她尽孝了。”
副将眯着眼、冷声道:“殿下,此事由不得您。”
便有十多个亲卫走进。
这些人自小跟着宁山河,为皇子伴读,后来跟他一起加入天策军。
“哟呵,哥几个都来齐了啊。很好,本将加入天策军这五年,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份,在高哥、小郭他们面前抬不起头。”
“今天我宁山河便跟自己过去的身份做个了结。从此老子不再是什么狗屁十四皇子,而只是先生麾下一个小兵。”
宁山河掣紧手中战刀:“大敌当前,尔等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本将今日便斩杀尔等!!!!”
呀满脸决绝,战刀抡圆、劈向这群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伴读。
这一刻,宁山河脑海中只有先生曾跟他说过的话。
“小宁,家国天下,从来都是三个概念,后者永远大于前者,我们是军人,更要时时刻刻拎得清。”
“先生,为了这个国,小宁正在舍弃自己的家。”
……
五分钟后。
宁山河浑身血污,出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