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动地的炮火声中,夜色渐渐褪去,天封城迎来了新的一天。
黎明光线刚刚破开凛冬雾霾,城外句丽大军就展开新一lún_gōng势。
“别跟本宫说什么伤亡惨重。本宫只知道,无论天封城还是狼牙守军,都已经连续征战将近两天!”
“他们的炮弹都打完了,子弹也所剩不多,都开始顶着伤亡跟我们拼刺刀肉搏战……就这样,你们他妈还拿不下狼烟山,拿不下天封城?”
“天策师团再怎么强,也只是一群凡人,他们不是真的天兵天将!”
句丽大军指挥部,皇太子南相熙满脸盛怒,狠狠斥责营帐中一众将军。
“殿下,不是拿不下。而是强攻的话,伤亡太大。”
“殿下,反正现在天策师团是孤军,这天封城早破晚破,早晚要破,咱又何必徒增伤亡?”
将军们回应。
别看他们现在有六十万军。
但这六十万军,起码分了十多个派系。
都知道天策军是强弩之末,若是不顾伤亡死命攻城、天策军绝对顶不了多久。
但强弩折断之前,也是能够杀人的。
问题也就出来了——死谁的人?
对这些军头来说,手下战兵就是他们的资本。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最多两个时辰,本宫要看到天封城破,本宫要看到李天策的脑袋!”
南相熙满脸杀气,拔出佩刀:“接下来的攻城战,本宫亲自督战。你们全把自己亲卫营给我派上去,谁敢出工不出力。本宫就先砍了他!”
“遵命!”
指挥部各大军头只得躬身领命。
事已至此,不出血也不行。
于是接下来对天封城和狼牙山的攻势,变得格外猛烈。
……
城楼之上,宁山河手持战刀,亲自带着亲卫营冲杀,杀得浑身浴血,才勉强把蚁附攻城、都杀到城楼上的句丽战兵杀退。
他作为五境武者,体力充沛。
接连冲杀下来,也是气喘吁吁,头晕目眩。
缩在城墙下,抓紧时间回复体力。
“将军,这些句丽的狗崽子,吃药了?怎么这波攻势,这么激烈?”
边上一个亲卫,骂骂咧咧。
“谁知道呢?”
宁山河摇摇头、满脸疲惫。
这一战,打得太过憋屈。
甚至胜过当年的大雪关。
大雪关之战,也是一万人的天策师团,面对元突第一名将陈龙象率领的十万精兵。
陈龙象的十万精兵,论战力绝对胜过此刻句丽的六十万乌合之众。
不过那时的天策师团,可没有缺过补给!
哪像现在这样,大炮全都哑火,连子弹都得省着用!
一想到这里,宁山河便是咬牙切齿。
恨不得把霍光狗贼千刀万剐、车裂凌迟!
天策师团七千残兵,已经守狼牙高地和天封城十二个小时。
这十二个小时,七千残兵,又阵亡三千。
战争打到现在,天策师团的战损,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
这么大的战损,若是寻常师团、早就崩溃。
天策师团却还是军魂不散、战意昂扬。
问题是——本不该如此的!
就因为霍光狗贼不送来辎重补给,这一战才打的如此艰难!
“叫弟兄们都尽量撑住吧,大都督……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宁山河吩咐。
目光短暂迷茫后,又变得无比坚定。
这么些年,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让他们失望过?
……
“将军,知道这群句丽狗崽子为什么冲得这么猛烈了……他们的皇太子南相熙,亲自到前方督战了……狗崽子还挺招摇、到了前线,还敢把自己的仪仗撑起来!”
城楼上、亲卫放下望远镜,禀告宁山河。
“望远镜给我!”
宁山河探手接过望远镜。
果然看到了句丽皇太子南相熙的仪仗,也看到南相熙本人。
坐在一辆指挥车上,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这么骚包?给本将算算直线距离——”
宁山河满脸杀气。
亲卫们开始测算。
“启禀将军,差不多三公里。”
“将军,直线距离三公里……狙击枪理论距离倒是能打这么远,不过超过一千五百米,无论什么神枪手都打不准的。”
“打不打得准……总得试试。抬老子大枪来,本将要赏这货一枪!”
宁山河吩咐下去。
让属下送来一把用来打飞机的反器材狙击大枪。
这么远的距离,那就不是能不能瞄准的问题,而是要把风速、重力加速度、星球自转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
宁山河虽然如他家大都督般习惯用冷兵器杀敌。
但他枪法也是极好。
偌大天策军,论远距离狙杀、也就高长恭胜他一筹。
“可惜,要是高哥在天封城,起码有五成把握击杀南相熙这个骚包货。我的话,三成把握都没。”
宁山河静下心神,仔细测算后,扣下扳机。
轰!
一发带着绝大动量能击穿厚厚装甲的破甲弹,撕裂空气,射向南相熙。
很快就达到数倍音速。
数秒之后,准确命中南相熙的指挥车、直接把这辆指挥车打成两截!
“将军,命中了!”
宁山河身边亲卫都是满脸振奋。
“南相熙这货……死了没?”
所有人都拿起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