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静静听了,一时间没有言语。
薛老夫人又道,“她若是再不怀上个孩子,便只能让你去纳妾了。可这孩子的地位便不同了。这些年,你与她相敬如宾,我是看在眼里的。你,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当初是受了她父亲所托,又顾及她的名节,这才娶了她。可这么些年过去了,这孩子在府中任劳任怨,你与她又相处多年,总该处出感情来了。你们俩有个孩子,这事也就尘埃落定了。日后你再遇到什么喜欢的女子,也不必顾及她的感受,那个妾室也是无妨的。”
薛老夫人说的话,秦羡又何尝不明白。可是他对孟澜没有男女之情。这些年,他以为两人相伴,会产生那样的感情。可他发现还是没有。心中的那一份悸动从没在面对她时产生过。所以他有些逃避与她同房,可又知道她是他的发妻,不该受到这样的冷遇。一时间内心也是饱受煎熬。
他是男儿,自然要有担当。思忖片刻,便道,“母亲的话,儿子已经记住。若那偏方有些道理,儿子愿意与孟澜一试。”
薛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秦家香火得以延续,我日后也能有颜面去见你死去的父亲与生母了。”
“让母亲劳心,是儿子的不是。”
“没有的事。你素来办事谨慎稳妥,你是秦家之荣,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也是感到幸运。好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儿子告退。”
秦羡退了出去,继而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端坐在桌案前,不由便想起了昨日溪水边的一幕。那抹倩影从昨日他回到军中,便一直挥之不去。
他定是魔怔了,怎么能又干出那等冲动龌龊之事?
他是该收了自己的心,好好待着孟澜才是。想及此,他便拿了书案底下压着的那把团扇,瞧了瞧扇面,又想起她来。
毁了吧。
眼不见心不烦。
起身,便要将那团扇扔出窗外。眼见着团扇已经飞出去,可一阵疾风刮过来,那团扇竟又打了个旋转,又落在了窗棂上。
那扇面上的牡丹仿似真的一般,竟又绽放的更加明艳了。秦羡看着那团扇怔怔出神,鬼使神差般的又将那团扇拿了重新压在了书案之下。